侯夫人没说话,那云阶刚要开口,又被侯夫人给阻拦了,一副故弄玄虚地模样。
兰锦慧思来想去,忽而笑了:“我知道了,定是表兄家新妇马上要入门,母亲这个做长辈的,为小两口惦记着呢。”
侯夫人愣了下,与云阶对视一眼,目露失望。
云阶有些着急,刚准备把暗示表现得再露骨些,好巧不巧,偏齐宴清这个时候回来了,只能作罢。
侯夫人知道,兰稚有孕的事,除了她和齐宴清,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兰稚自己,所以,她不能做得太明显。
兰稚到的时候,是三个人在等她一个,一时羞愧,忙行礼:“兰稚来晚了,还请侯夫人莫怪。”
“无妨,刚是这个时辰,坐吧。”
说是家宴,实际上只有她们四个。
这桌上的四人,也心照不宣地知道,这顿饭,算是在他们之间,认了兰稚这个没有名分的妾,再说难听点,就是个不被认可,但又不得不认的外室。
饭桌上,侯夫人的嘘寒问暖,令兰稚有些不自在,几番起身谢礼,都被侯夫人给按下了。
兰锦慧看得好笑,在边上娇怪:“没办法,我这妹妹小家子出身,除了谢恩,什么都不会,母亲别见怪。”
“五姑娘知礼懂事,无妨,只是一家子吃饭,不必这样拘束。”侯夫人和善地笑着。
可那“一家子”三个字,在兰稚听来,却格外地好笑刺耳,这桌上,除了自己,可不都是一家子么。
齐宴清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往兰稚的碗里夹着菜,有时还会把她随便就近夹去的几样,抢回自己碗里去。
兰锦慧瞧着他的举动,耐着心中的醋劲儿,把齐宴清从兰稚那挑走的那些,都夹去他碗里,柔声讨好:“从前也不见夫君喜欢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