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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牧场之战

))此时荆俊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道:“找到他们了!”接着是乌廷芳和赵致来寻夫,吓得琴清忙把手甩开。

翌晨天还未亮,项少龙醒了过来,忙披上外袍,摸黑而出,钻入琴清的芳帐内。漆黑的帐内,传来琴清均匀的呼吸声。

不过项少龙瞬即觉不对劲处,原来腹部抵着一把匕,耳内传来纪嫣然的低喝道:“谁?”

琴清的呼吸屏止片刻,显是给惊醒过来。

项少龙大感尴尬,低声道:“是我!”

纪嫣然“噗哧”娇笑,收起匕,倒入他怀里,喘着笑道:“对不起!嫣然实罪无可恕,竟破坏夫君大人偷香窃玉的壮举。”

琴清虽一声不响,但项少龙却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好得永远躲在里面。

天刚亮众人拔营起程。琴清一路上离得项少龙远远的,项少龙心中有愧,与荆俊赶在大队前方,全赶路。午后时分,终抵牧场。只见所有高处和战略地点,均有堡垒式的暗哨,守卫森严。滕翼正指挥精兵团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项少龙和荆俊加入他们,纪嫣然和诸女则迳自返回牧场的宅院去。

滕翼领着两人巡视牧场的防御布置,边策骑徐行,边道:“由于牧场太大,要防卫这么长的战线,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把力量集中在院落的防守上,由于无险可守,只好加强围墙的坚固度,增设哨楼,和在围墙外加设陷坑等障碍物,至于畜牲则赶往别处避难,只留下数百头摆着作个样子。”

三人驰上一座小丘之顶,俯视广阔的牧场。“隐龙别院”座落牧场院落之内,牧场建筑物由最先十八组扩建至六十多组,四周围以高墙,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城。但若以二千人去防守这条足有两里长的战线,实嫌不足。敌人自是有备而来,到时只要拣一两处狂攻猛打,可轻易攻进来。

项少龙把想到的说出来,最后提议道:“这次我们必须从墨子补遗里偷师,就给他们来一招‘攻守兼资’,若我们在外面布下奇兵,事起时里应外合,必教他们措手不及。”

滕翼皱眉道:“我也想过这方面的可能性,问题是若蒙骜亲自来攻,此人深悉兵法,必不会把所有兵员全投进攻击里,而会把主力布在高地处,派人轮番来攻,那我们在外的奇兵,反变成孤军,形势会更不利。”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那高地必就是我们现在立足之处。”回指着山脚一片广阔的雪林,道:“若能造出一条地道,由树林通到这里来,我们可一举动摇敌人的主力。”

荆俊咋舌道:“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休想可建成这样的一条地道。”

项少龙暗责自己糊涂,改口道:“不如建一个可藏人的地垒。”

滕翼苦笑道:“若只藏十来人,根本起不了作用,且以蒙骜的精明,说不定会给他一眼看破。”

项少龙大动脑筋,刚好看到牧场处炊烟袅袅而起,灵光一现叫道:“我想到哩!”

两人愕然望向他。

项少龙凝望着炊烟,油然道:“只要我们在丘底处设几个隐蔽的地坑,里面堆满火油柴枝和耐燃的东西,最好能出恶臭,燃点或释放出大量浓烟,其中总有几个的风向会正确地从下方送上丘顶,在敌人惊乱下,我们再配合奇兵突袭,保证敌人阵脚大乱,不战自溃。”

荆俊和滕翼同时动容。

项少龙暗忖这该算是古代的化学战,续道:“敌人自该于晚上来袭,只要我们的人小心一点,点火后应可趁乱脱身,届时以湿巾敷面,可以不怕烟呛。”

荆俊兴奋道:“我曾在附近见过一种叫‘毒橡’的树,烧起来会出很难闻的气味,现在我立即去砍他娘的一批来!”罢策马去了。

滕翼惊异道:“三弟智计百出,我们亦可在关键处多设几个……嘿……几个这种烟雾机关,到时再看风势该点燃哪几个好了。现在我立即找人设计机关,你先返别院休息!”

当晚吃饭,滕翼仍在外忙着。项少龙和乌廷芳到主宅陪乌应元夫妇进膳,琴清则由纪赵二女相陪于隐龙别院。项少龙返来之时,纪嫣然和琴清正在琴箫合奏,他对音律虽所知甚浅,仍听得油然神往。纪嫣然忽然提出由项少龙陪琴清到处走走,出乎意料之外,琴清竟然答应。项少龙大喜过望,知道琴清没有怪他今早“偷营”之举,忙伴着佳人出宅门去。m.biqikμ.nět

牧场处处灯火通明,二千乌家战士与牧场的数千乌家牧人,正赶紧修筑各项防御工程,而烟雾阱则成为要的专项。木栏内的牲口出奇的安静,一点不知道战争正逐渐迫来。项少龙与琴清沿着贯通牧场各处的碎石路漫步而走,到了一个水井旁,项少龙打一桶水上来,喝两口,凉得血脉差点凝固。

琴清道:“牧野的生活真动人,住在城内总给人以不真实和没有血肉的感觉。”

项少龙在井沿坐下来,拍拍身旁的空位置,笑道:“歇歇脚好吗?”

琴清柔顺地在他身旁坐下,垂下螓轻轻道:“项太傅知否为何琴清肯陪你单独出来吗?”

项少龙涌起不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道:“说!什么我也可以接受的。”

琴清摇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坏,我绝没有丝毫怪责太傅之意。事实上琴清亦是情不自禁,才会随你到这里来。正如你所说的,我一直在骗自己,为此受了很多苦,但由今夜开始,琴清再不会这么愚蠢。”

项少龙喜出望外,凑过去细看她绝世的姿容,心迷神醉道:“琴太傅的意思是……”

琴清羞不可抑,微嗔道:“没有任何意思,你们为何整天不停工作?是否有人要来袭击牧场呢?”

项少龙心知若对琴清太过急进,定要被她扣分,最妙无过于是由她自己忍不住投怀送抱,那就精采。遂耐着性子,把吕不韦的阴谋说出来,然后道:“琴太傅会怪我令你担惊受险吗?”

琴清断然摇头道:“怎么会呢?人家只会心中欢喜,因为你终把琴清视为……噢!没有什么。”

项少龙忍不住仰天大笑道:“琴太傅是否想说我项少龙终把你视为自己的女人呢?”

琴清大窘嗔道:“哪有这回事,不过脑袋是你的,你爱怎么想悉随尊便。”

项少龙伸手过去抓紧她的玉手,拉着她站起来道:“让我为琴太傅介绍一下这里的军事布置?免得琴太傅又怨我事事瞒你。”

琴清略挣两下,接受了玉手的命运,羞人答答地微一点头,又为后一句话狠狠横他一眼,怪他在算旧账。项少龙整颗心融化了,强忍吻她碰她的冲动,领着她夜游牧场去。

回到隐龙别院,项宝儿早由奶娘哄了去睡觉,乌廷芳和赵致两女在下棋,田氏姊妹在旁观战,纪嫣然和清叔在研究如何制造周薇设计的假黑龙。见到项少龙和琴清回来,清叔忙恭敬施礼。纪嫣然看看琴清神色,向项少龙露出会心微笑,后者惟有耸肩表示什么都没干过的清白。琴清见他两人眉来眼去,目标显然是自己,赧然回房去。

项少龙加入讨论,到清叔完全掌握他们的需要,项少龙顺口问道:“清叔懂否制造烟花爆竹那类东西?”

纪嫣然得意洋洋道:“清叔擅长铸剑,说到烟花爆竹嘛!虚心点向我纪嫣然请教!”

项少龙讶然道:“你懂得火药吗?”

纪嫣然傲然道:“当然哪!我还懂得很多东西,试试来考较我。”

项少龙方知才女之名,非是偶然,正盘算是否该请清叔铸造一把原始的手枪来防身,旋又放下这念头,因为如此简陋的一把枪,远及不上弩箭的威力,而且弹药方面始终有问题,笑道:“我何来资格考较你?”

清叔告退后,纪嫣然肃容道:“那就由我来考较你,快给我回房睡觉。由明早开始,我负起训练你成为用枪高手的责任。在与管中邪决斗前,夫君大人只准一人独睡,不准有房事行为。”

项少龙心叫救命,那岂非空有琴清这鲜美的宝贝在眼前而不能起箸吗?咕哝道:“据调查报告,房事绝不影响运动员的体能。”

纪嫣然黛眉紧蹙道:“你在说什么鬼?”

项少龙举手投降道:“一切谨遵贤妻命令。”苦笑去了。

接着的五天,项少龙每天在鸡啼前起来,接受纪嫣然严格的训练,又主动到附近的大河游冬泳,闲来则与琴清和妻婢们骑马闲游为乐,岂知反赢得琴清对他的倾心,觉得项少龙非只是贪她美色,两人关系更如水乳交融。滕翼等则努力加强防卫工事,牧场人人士气高张,摩拳擦掌,恭候敌人大驾光临。到得第六天,又下大雪。探子在五里外的一处密林,现敌人的先头部队,气氛立即紧张起来。项少龙领着穿上戎装的三位娇妻和琴清,到城墙上视察,清叔正在城墙上指挥手下安装固定的重型弩弓机。这种弩弓机是照项少龙的要求而设计,依据机关枪的原理,可连续放射十二枝弩箭,射程达千多步,比普通手持弩弓的射程远了近倍,唯一缺点是不便移动,但以之守城却是最理想不过。项少龙极目远眺,四方一片迷茫,正是利攻不利守的天气。

纪嫣然道:“敌人会趁雪停前来攻,如此匆匆而来,准备与休息当不会充足,兼且蒙骜为人高傲自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内,就是他这种轻敌之心,我们将可稳操胜券。”

果然到黄昏时分,探子来报,敌人在东南角出现,人数在万人间,却只有十多辆撞击城墙城门的檑木车。众人放下心来,进入全面备战的状态中。布在外面的兵员全体撤回城里,荆俊率领五百精兵团员,藏在那座高丘后早建好了的隐蔽地堡里。余下的一千五百名精兵团团员,在墙头枕戈以待。其他三千多牧场的乌家族人,男女老幼,全体出动,预备到时担任救火和支援墙头的战士,战意高昂,充满山雨欲来前的气氛。

项少龙向旁边的琴清问道:“冷吗?”

琴清摇头表示不冷,呼出一团白气道:“人家还是次处身战事里,或者因有你在身边的关系,竟没有半点害怕。”

项少龙想起她的丈夫葬身沙场上,顺口问道:“琴太傅讨厌战争吗?”

琴清沉吟片晌,讶道:“我生平尚是次听到有人问这奇怪的问题,在大秦战争乃男儿显本领、至高无上的光荣事。但细想下,斗争仇杀不知令多少人失去家园父母丈夫子女,确令人生出倦厌,项太博怎么看待此事?”

项少龙苦笑道:“我虽不想承认,但战争似乎是人类的天性,国家和民族间的斗争,固是乱事的由来,但人与人间总存在竞争之心,亦造成弱肉强食的原因,那并非只是争图利益之心,而是人人都希望把别人踩在脚下,想想也教人心寒。”

乌廷芳移过来,娇痴地靠入他怀里,崇慕道:“项郎说得非常透澈。”

纪嫣然点头道:“这正是干爹和嫣然一直盼望有新圣人出来的原因,只有在大一统下,才有希望出现止戈息武的局面。”

项少龙默默看着在火光映照中飘飞的雪粉,想起一事笑道:“诸位贤妻知否我最爱听琴太傅唤我作项太傅,若她称我做项统领或项大人,情况就很不妙。”

琴清大嗔道:“你这人哩!总要记着旧事。”

赵致挽着琴清的玉臂调侃道:“清姊何时改口学我们叫他作项郎又或……嘻……你知我想说什么!”

琴清大窘,又舍不得责怪她,脸红如火不知如何是好,敌人来了。

果如滕翼所料,敌人先在高丘布阵,然后把檑木冲车和云梯移至离城墙二千步外,准备攻城。项少龙等摆出猝不及防的假象,城上士卒奔走,号角惊响,似是措手不及,一片混乱,好引敌人来攻。

纪嫣然笑道:“守城之要,在上下一心,视死如归;次则组织得当,人尽其用;三须防备充足;四要粮食无缺。现在我们的牧场的围墙虽不够坚厚,但胜在城外处处陷坑,可补不足,故四个条件无不兼备,所以此战可稳胜无疑。”

滕翼此时来了,接口道:“嫣然仍漏掉守城必须劫寨此一至理,谓之以攻代守。”

纪嫣然笑道:“要看小俊的本领。”

战鼓忽起,扮作马贼的敌人开始移动冲车,分作四组从正面攻来。

滕翼笑道:“蒙骜想欺我乎,正面的攻势,只是在牵引我们的主力,真正来犯者,必是由后而至,我们就陪他们先玩一场。”

话犹未已,轰隆一声,敌方其中一辆冲车掉进陷坑去,一时人仰马翻,狼狈不堪。这些陷坑全在弩箭机射程之内,滕翼一声令下,立时箭如雨,敌人冲来由千多人组成的先头部队,纷纷中箭倒地,旋即又有另一辆冲车翻进布满尖刀的陷坑内。战鼓再起,左方和后方杀声震天,敌人终于展开全面的攻城战。矢石火器在空中交飞。由于弩箭机射程极远,又是居高临下之势,硬把一波一波冲上来的敌人杀退。整个时辰后,方有两辆冲车勉强捱到城下,却给投石机投下巨石,硬生生砸毁。偶有火箭射进城里,都给迅扑灭。人人均知若给敌人破城而入,将是屠城局面,故而无不用命,杀得敌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此时敌人已成功以木板横过陷坑,以巨盾护身,推着余下的五辆冲车攻来,声势骤盛。

项少龙知是时候,出命令,号角声扬。数十股浓烟立时由烟雾坑内冒出来,顺着风势向城外和丘上的敌人掩去,一时呛咳之声大作。滕翼叱喝督战,加强反击。项少龙分别吻了乌廷芳、赵致的脸蛋,吩咐他们留守城内,最后来到琴清身前。琴清俏脸通红,侧起脸蛋,含羞待吻。岂知项少龙伸手逗起她下颔,重重在她唇上吻一口,大笑着与滕翼和纪嫣然两人下城去了。

浓烟渐敛,远方丘顶处喊杀和箭矢破空之声却不绝于耳,显然是荆俊和手下依计在浓雾外向敌人动箭攻。大门处一千乌家战士,早在马上静候,到项少龙三人上马,一通擂鼓,大军队型整齐的杀出城外,依着安全的路线,利刃般直刺入敌阵。项少龙一手持飞龙盾,一手持飞龙枪,身先士卒,见人便挑,杀得早被烟呛得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更是溃不成军。乌家战士表现出强大的攻击力,人人奋不顾身,有若虎入羊群,转眼间冲破一个大缺口,往丘顶的敌方主力攻去。此时丘上敌人早因浓烟和荆俊的突袭乱成一团,再给乌家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势冲击,哪吃得住,人人士无斗志,四散逃生。

城门再开,另一队三百人的乌家战士在乌著的领导下冲出来,配合城上的攻势,杀得敌人狼奔鼠窜,只顾逃命。项少龙这时与荆俊的军队会合,联手追杀敌人二十余里,收兵折返牧场。

此战大获全胜,歼敌三千,俘敌二百。己方只死了三十二人,伤者不过二百,虽可说战绩彪炳,但项少龙仍不觉开心,对他这爱好和平的人来说,战争伤亡始终不是愉快的事。天明后,乌族的人走出来收拾残局。荆俊则负责把俘虏立即押返咸阳,好给吕不韦制造一点烦恼。

滕翼和项少龙巡视劫后的战场,惋惜道:“只恨拿不着蒙骜和管中邪,否则吕不韦将百词莫辩。”

项少龙早知小盘登基前,没有人可以动摇吕不韦的地位,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滕翼道:“被俘的人不是蒙骜的亲兵,就是吕不韦的家将,我很想知道吕不韦可以如何解释此事。”

项少龙沉声道:“不要小看吕不韦,我猜他定有应付的方法,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两天后,答案回来了。荆俊派人回报说,当他们刚抵咸阳城,就在城门给管中邪的都卫截着,然后吕不韦亲自出马,把俘虏接收过去,表面当然说会严惩犯者,追究元凶。但际此吕不韦凶焰遮天的时刻,小盘难以说话,最后自是不了了之。荆俊早在项少龙指点下有充份的心理准备,只将由纪才女写成的报告交给王陵,依足规矩转送给左丞相昌平君,由他在早朝奏上朱姬和小盘。奏章厉害处是没有一句直接指控吕不韦,但也没有一句不暗含这意思。无论吕不韦如何胆大包天,短期内休敢派人来犯。

项少龙这天练枪份外精神,因为琴清特别早起来看他。“劈劈啪啪”声中,次把纪嫣然迫得要全力施展,才勉强架得住他。项少龙见把心爱的纪才女杀得香汗淋漓,哈哈大笑,收枪疾退,倏地立定,威武有若下凡的天将。

乌廷芳、琴清诸女拍烂手掌声中,纪嫣然欣然道:“夫君大人孺子可教也,只短短数天,便能把握枪法的神髓,嫣然甘拜下风。”

滕翼此时来了,手提清叔刚铸出来的长刀,哈哈笑道:“二哥来了,好见识一下是你的飞龙枪厉害,还是由清叔依少龙提议设计出来的刀厉害。少宠万勿掉以轻心,这刀内含有那种叫‘铬’的东西,我试过用它连断十多把长剑,锋口竟没有丝毫破损。”

纪嫣然天生对新事物好奇心重,更兼此乃夫婿设计出来的宝贝,忙向滕翼讨过长刀,研究一会后叹道:“确是马战的好宝贝,真不明白少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在战场上,策马执剑向敌人冲击,由于马太快,主要靠挥臂劈砍攻击敌人,而不是用剑向前推刺。这样一来,尖长的剑锋作用不大,虽两侧均是锋刃,却因剑身狭窄,最厚的地方只能安排在中脊处,铸制难度既高,砍劈时又容易折断,现在这把刀只一侧有刃口,另一侧是厚实的刀脊,不但极难折断,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唔!嫣然也要清叔铸一柄给人家把玩才行。”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他之所以请清叔铸一把刀出来,主因是一直很欣赏日本的东洋刀,哪想到竟有这么一番道理。

乌廷芳由纪嫣然手上接过长刀欣赏,细看后惊异地道:“这把刀锋沿的纹真美,噢!刀柄还有名字,叫‘百战’。百战百胜,意头真好!啊!百战刀很重哩!”

滕翼解释道:“清叔锻剑的方法乃越国欧冶子秘传的‘百炼法’,分多次火炼,再重叠反覆锻打多次,又淬以烈火而成,故远胜一般兵刃。”再对纪嫣然笑道:“若嫣然想弄一把这样的宝刀,恐怕得多等一年,但亦未必及得上百战宝刀。这是清叔呕心沥血的杰作,一年半来失败无数次,忽然老天爷开眼般炼成这么的一把。好了,少龙来!”

众人大感兴奋,退往一旁。雪花纷飞下,滕翼提刀而立,气势不凡。项少龙大喝一声,飞龙枪活了过来般弹上半空,灵蛇百头钻动地笼罩着滕翼胸腹位置。

滕翼知他怕因兵器长了一倍,容易错手伤他,哂道:“竟对二哥没有信心,快放马过来。”

乌廷芳等见滕翼说得豪气,忙对项少龙嘘声四起,琴清也不例外,可知美人儿已完全投入项少龙的生活去。项少龙哈哈一笑,沉腰坐马,长枪闪电般刺向滕翼小腹。亦只有这等长兵器,可取这么刁钻的角度进击,丝毫不怕敌刃觑上空档反击。滕翼冷哼一声,百战宝刀猛劈而下。项少龙改刺为挑,“当!”的一声,竟挑不开百战宝刀,骇然下收枪防身,化作一片枪影,滕翼冲前抢攻,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刀枪交触,长枪都给荡开去,若非飞龙枪是全条以精钢打成,换了一般木枪杆的话,早折断十多次。

十八铁卫和善兰闻声而至,加入喝采的行列,更添热闹。再一下重击,两人分开来,均有力竭之感。

纪嫣然鼓掌道:“这次可说是平分秋色,但只要二哥有日来时间,熟习刀性,败的必是我们无敌的项少龙无疑。”

项少龙仰天长笑,将飞龙枪随手抛掉,大喜道:“我都是不用枪哩,下个月就以此百战宝刀,取管中邪的小命。”

滕翼欣然把刀抛给他道:“祝少龙百战百胜,无敌于天下。”

项少龙接过宝刀,揣起放下,秤秤它的斤两,赞叹道:“这宝贝刀的重量差点比得上我的墨子剑,外表却看不出来,必教管中邪大吃一惊,后悔要与我决斗。”

滕翼笑道:“由今天开始,你的墨子剑是我的,用过百战宝刀,其他兵刃除墨子剑外都变得索然无味。”

两人相视大笑,那边的纪嫣然刚听过乌光的报告,奋然叫道:“乌光说拜月峰现一个大温泉,我们立即赶去。”

乌廷芳、赵致、田贞、田凤等齐声欢呼。

项少龙愕然道:“今天不用练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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