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钱......
我把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卖了。姜瀛玉弯腰捡起最后几张钞票,故意让动作慢下来好平复呼吸,姜南溪占着房子一年多,今早我带着族老和买家去要回来了。
席砚南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她手里厚厚一叠钱,喉结上下滚动:…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姜瀛玉突然红了眼眶,席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下乡要准备多少东西你不清楚吗
她攥着钱的手微微发抖,妈被人带走调查了,也不知道住的地方怎么样,能不能按时吃饭,穿的衣服拿没拿够......
话没说完,轮椅已经碾到她跟前。
席砚南伸手想碰她,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僵在半空。
姜瀛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右腕已经肿起一圈。
我…席砚南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以为你......
以为我后悔了要打掉孩子逃跑姜瀛玉苦笑一声,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那你藏证件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
席砚南展开那张纸,是医院开的保胎药方,日期是昨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姜瀛玉的名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瀛玉慌忙去拍他的背,却被男人一把搂进怀里。
席砚南的脸埋在她颈窝处,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早上醒来发现你不在,我...
姜瀛玉感觉到肩头有些潮湿。
她轻轻回抱住这个浑身发抖的男人,手指插进他汗湿的发间:我该留个纸条的。
席砚南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震得胸腔都在微微发颤。
他捧起姜瀛玉的手腕,嘴唇轻轻贴在那圈红痕上:疼不疼
本来挺疼的。姜瀛玉耳尖发烫,现在好多了。
席砚南从床头柜摸出药油,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得那些散落的钞票边缘泛着金光。
姜瀛玉看着男人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忽然开口:我打算拿三百块给咱妈,但这得你和爸找人才行。
剩下的咱们下乡用。听说黑省冬天特别冷,得给你和爸多做两条厚棉裤。
涂药的手顿住了。
席砚南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是你爸妈留给你的房子,现在你就这么卖了......
现在是我们家的钱。姜瀛玉抽回手,把钞票按面额分类捆好,对了,你手怎么回事
席砚南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去厨房找你的时候没注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
厨房没有东西能划出这种伤口。
姜瀛玉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发现伤口边缘还沾着木刺,你砸东西了
男人别过脸不看她。
姜瀛玉忽然想起进门时看到的墙角的衣柜好像有一处破了。
席砚南!她气得直呼全名,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那衣柜硬邦邦的,你还砸上去!
我当时以为你跑了!席砚南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下来,…我错了。
姜瀛玉瞪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噗嗤笑出声。
她伸手揉了揉男人紧绷的腮帮子:行了,等我们下乡了,这衣柜也用不上了。
现在,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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