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沈云歌抽搐醒来,从万容怀里抬头,却语出惊人:爹爹,母亲,如意不愿你们为难,我愿意嫁。
沈云嘉并不意外,撤到沈峰身后扬唇,只剩沈峰与万容错愕,二房三房饶有趣味的看戏,陈征倒是眼里放光。
沈峰第一个不相信:如意,你在说什么
沈云歌抚上胸口,顺了口气:爹爹,女儿不能这么自私,毁了两家的世交,陈小将军才建军功,未来前途无量,得嫁陈小将军,女儿不觉得委屈。
女儿感念爹爹和母亲养育之恩,本以为无以为报。如此,女儿也算是报恩了。
沈云歌泪与声俱下,句句不提沈云嘉,却让沈峰将怨怼的眼神投向沈云嘉。
爹爹与陈伯父交好,女儿不愿爹爹与伯父离心,不愿兄长与伯父有隔阂,就让女儿出嫁,终止这场纠葛吧。
沈云歌越是为沈家考虑,越是委曲求全,沈峰对沈云歌的怜惜就更甚,看向沈云嘉的眼神变得凶狠。
沈峰反手甩给沈云嘉一巴掌:都是你,到处惹事,惹的如意替你背锅,你还有脸在这。
沈云嘉被煽倒在地,扶榆愣了片刻,才上前蹲在沈云嘉旁。
万容两头为难,却还是抱住沈云嘉。
沈云嘉也在这时,再次听到沈云歌的心声:果然,你还是更护着沈云嘉,那便怪不得我了。
沈云嘉抬头,思索沈云歌话里的意思。
万容护着沈云嘉:老爷,是这竖子胡闹,与卿意何干扶榆,将卿意带下去。
一旁的二房三房看着沈峰如此袒护沈云歌,虽只不妥,但也并未开口。毕竟这么些年,都过来了。
沈云嘉早知如此,本来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灭了。
沈云嘉看向外头,正揪心着,扶桑的身影出现在人前,终于来了!
扶桑拿着一个木匣子,战战兢兢进门,只觉得手中的匣子有千斤重。
方才听了小姐的吩咐,毫无思绪,可她翻找一圈,看到匣中之物时,顿感大事不妙。
扶桑不顾沈云歌院子里婢女阻拦,脚下生风,一想到小姐这两年受到的委屈,又见小姐脸侧红晕,眼泪哗哗流下。
沈云嘉见状,即欣慰又好笑,冲着扶桑点点头,扶桑立即抹掉眼泪,重重的点头回应。
小姐!
扶桑大喊一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沈峰也难得将视线从沈云歌身上挪开。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沈云嘉停下脚步。
奴婢听从小姐吩咐,将做好的新衣送到秋林院给二小姐,回来时却见后门有个丫鬟鬼鬼祟祟,便跟上去了。
果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高呵一声,那人掩面逃离,奴婢追上后便见这只木匣子,许是那贼人逃跑时掉落的,本想收拾好送还秋林院。
沈云歌看着扶桑手中的木匣子,深感大事不妙:爹爹和母亲已经要被我说动了,可不能叫这丫鬟毁于一旦。
思及此,沈云歌假意身子摇晃不稳,伴随着几声哀嚎,终是将沈峰与万容的注意力拉回。
陈征收到暗示,即刻开口:陈征日后定会善待如意,绝不叫如意受半分委屈,不娶妾室,不纳侧室,此生,只有如意。
沈峰见扶桑要说的是个贼人,断然不如沈云歌的终身大事重要:不过是钱财小事,容后再说。
万容亦是附和:你下去吧,先送卿意下去。
沈云歌正觉满意,可扶桑偏偏不识趣家主,主母,奴婢......
沈云歌恶狠狠的看了眼扶桑,开始剧烈咳嗽。
沈峰急忙扶着,万容此时也觉着扶桑愚钝,后悔将扶桑配给沈云嘉。
女儿体弱,自知时日无多,就让女儿嫁到陈家,全了这份情意,报了爹爹和母亲的养育之恩吧!
沈云歌挣开沈峰的怀抱,后退一步,郑重的行礼。
沈云嘉阻止扶桑继续开口,只等沈峰对沈云歌的怜惜达到极致,再戳破沈云歌,才能最大程度减少沈峰对沈云歌的心软怜惜。
陈征走到沈云歌身侧,跪下:我陈征出必行定会护如意一生无虞!
沈云嘉听了这话,笑了出来,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心口阵阵抽痛,为自己前世的遭遇深感不值。
新婚夜陈征醉酒二人不曾圆房,之后又莫名其妙病了,沈云嘉里里外外受了无数白眼,陈征却从未护着自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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