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雪听一阵窸窸窣窣状似摸索的声响后,沈昀渊说:若有下次,顾好自己,其他自有我撑腰。
一瞬间的沉默后,这人一句休息吧便退出卧房了,徒留云衿雪一人怔愣。
什么叫自有他撑腰
云衿雪有些迷蒙,方才赤身裸体相待她坦坦荡荡,如今沈昀渊一句撑腰她耳廓翻红。
落叶荒沙之地,温润泉水融流而过。漫天荒芜,迟花破土。
次日一早,沈昀渊便学当初仇霁寒的姿态,毕恭毕敬呈上一封自白书,情真意切、发自肺腑,与之前仇霁寒的请罪表相比是有过之而不及。
从深知自身肩负责任,感恩太皇太后信任重用,到万分明白太皇太后对云府三姑娘心疼喜爱,不敢辜负御驾之前的对天许诺,洋洋洒洒万字长篇。
看得太皇太后头都疼了,却奈何明台一案监察司已然卸职,若是领侍阁也下任,那算是毫无指望了。
惹得她老人家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也叫沈昀渊领了个和仇霁寒一样的罚,罚俸半年。此外,云府投毒一案审理出结果前,云家三姑娘云衿雪由领侍阁监管,不可自由行动。
宣完一切事宜,太皇太后就落了帘子,提前将满朝文武遣散了,说是见着气郁,心堵得很。
于是沈领侍阁心安理得退朝,早早回府,刚巧赶上蔡叔摆好午膳。
夫人起了吗沈昀渊垂眸,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
啊......蔡叔觉得自己很难解释自己看到的。
毕竟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昨日还是靠领侍阁抱回来的夫人,今日一早竟在后院练剑。
沈昀渊瞧着蔡叔一反常态,皱着眉自往后院去,脚还没踏进,便见梅瓣纷飞,倩人衣影。
他挑挑眉,放轻了脚步,干脆倚在廊柱边,双手一揣,好整以暇地旁观昨日还自称抬不起手的人。
不消一刻,云衿雪便以余光瞥见一旁看戏的某人,有些意外,你怎么此时便回了
抬不起手沈昀渊眼皮一抬,戏谑看她。
她讪笑,昨日上了药膏好了许多,我在无...无人可依的日子里,早已习惯受伤了,无甚大碍。
话音刚刚落,她的手腕就被不由分说地扣住。
沈昀渊这个阴晴不定的,就这么给她带回了卧房,把人塞回被褥里,又怕她不老实,干脆守在边上,叫侍从把午膳送进房中。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看得云衿雪不知所措。
你......
受伤了便养伤,沈昀渊面色不虞,从前无人可依,此后可以我......沈府为依仗。
一席话下,竟无人语,一呼一吸里。
冬日朱明丝丝透进窗棂。
咳,沈昀渊略显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用膳罢。
午后,云衿雪被沈昀渊三番勒令,要她乖乖呆着,迫于沈昀渊的威压,只好弃了练剑的念头,百无聊赖地坐在后院梅树下。
仿佛又回到初入沈府那晚,她也是这么撑着脑袋,在梅花树下数着花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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