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倚着鎏金的宫门,看着轻颜跌跌撞撞又健步如飞的跑出去。她在考虑是追上去,看轻颜哭?还是留下来,看谢凌渊的外祖父哭?柳眠眠无法感同身受,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柳眠眠轻叹一声:“好在你们看不见我,我这人生来不会宽慰人。”“传轿辇,连夜上玉山。”良烁吩咐道。“王上,明日还有朝会。”小内侍低声提醒道。良烁未说话。小内侍又道:“天气炎热,玉山路途遥远,从云娘娘怕是等不及。”“来人!传朕口谕:从云封为云妃葬于玉山。”—玉山之大连绵不绝,良国的皇陵就在玉山脚底下。良国历代的君主都葬在王陵,王后葬在后陵,妃子葬在妃陵。主打一个死后都分居,儿子旁边睡的是爹,爹旁边睡的是爷爷。儿媳妇身边睡的是婆母,婆母身边睡的还是婆母。生前生后,婆媳矛盾一直在。好在良国皇室的婆婆和儿媳一般都是近亲,亲上加亲。婆媳矛盾,两看两相厌的情况少一些。—“葬在妃陵?”小内侍又问道。良烁满目哀伤道:“云妃生育有功,是良国的功臣。把她葬在太后身边,陪太后说说话也好。”“是。”小内侍垂眸应道。此时。一熟悉的声音传入柳眠眠耳中:“嗤…老贼!你再耽误一会,老子尸身都要臭了。”柳眠眠站直身子,试探问道:“仇久?是你吗?”“太子妃?”“仇久?你在哪?”“在从云身上。”仇久哭丧道。“……”你是从云?从云是你?你同北良王有夫妻之实?你同北良王交颈而卧?你是谢凌渊的外祖母?柳眠眠,她不忍直视。“难为你了,仇久。”让练童子功的人经历这些,真是真是残暴!太残暴了。“……”仇久。柳眠眠伸出手,在从云的尸体上一拽。她本不抱有希望,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意思意思!哪曾想……她的手在从云的身体里穿过,仇久从从云的身体里掉落!仇久趴在地上,两名带刀护卫踩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他毫发无损。仇久站起身,伸出手在良王眼前晃动。良王良烁一无所觉。仇久忍不住“啧啧!”两声道:“这回溯罗盘,果然神奇!”仇久的手从良王的眼前穿过,从后脑穿出。“啪!啪!啪!啪!啪!啪!啪!”仇久一连扇良王十来个巴掌,无一巴掌落在实处。“出去之后,扇他本人便是。”柳眠眠幽幽开口。“这老鬼是太子的外祖父,恐怕不好扇。”仇久长舒一口气道:“刚才,我应该多捅他几刀。”“仇久,你什么时候在从云身上的,你在她身上看得见我吗?”仇久眼角抽抽道:“小人一入梦,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从云身上。”仇久一指良烁的后脑勺道:“看她同这死老头谈情说爱,花前月下。”柳眠眠抿着唇道:“难为你了,仇久!”她为何抿着唇?她怕不小心笑出声。童子功的仇久,终究扛下了所有!“……”仇久脸黑如墨。柳眠眠宽慰道:“仇久,回京之后本宫祖母可治…”治疯病。“太子妃,从云你祖父的人。”仇久蹙眉道。“什么?”柳眠眠惊呼出声。“什么人?祖父的红颜知己?”仇久摇头道:“从云出门上香遇见歹人,险些被侮辱。被您祖父云城先生救了。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她便时常给云城先生传递消息。”“……”柳眠眠。“难为你了,仇久!”柳眠眠不知如何宽慰他。附在从云身上,险些被歹徒侮辱清白?真是侮辱啊!这是回溯罗盘的往事吗?这分明是仇久的噩梦啊!无情童子功杀手,附身在女子身上。看着女子你侬我侬,谈情说爱。还得同北良王交颈而眠。柳眠眠不知如何宽慰仇久。她干巴巴又说了一句:“仇久,难为你了。”仇久脸黑如墨道:“太子妃娘娘,小人想求太子妃一件事。”柳眠眠目光真挚道:“仇久你放心,此事我绝不同海棠说。一个字都不说!!!你信本宫…”仇久面色好转,他抱拳道。“多谢太子妃娘娘。”“仇久,你同从云是血亲?”“孤儿。”仇久口中蹦出两字。“我娘是公主昭。”仇久借娘已经上瘾。“没准…你娘是公主昭的表姐或者表妹?”从云是公主昭的亲娘,仇久被吸到从云的身…四舍五入之后,柳眠眠猜测仇久同从云有血缘关系。“谢凌渊?”柳眠眠后知后觉想起谢凌渊。此时的谢凌渊躺在奶娘怀中,尿了!!!“紫荆呢?莫不是附身在轻颜身上?”此时的紫荆坐在山洞中,用石头擦着手中的剑。北良王那老头被紫荆绑了个结结实实。紫荆面无表情的磨剑,她诠释了一句话宝剑锋从磨砺出!紫荆无欲无求,心如止水,回溯盘对她毫无办法。紫荆心中只有两句话,保护老祖宗保护小姐。她无梦、无奢望、无后悔之事。她手握长剑,一剑斩断虚妄。便醒了过来。醒过来紫荆不语,一味地擦着剑。这回溯罗盘邪性,她不敢妄动回溯罗盘,也不敢让他人进去山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