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大圣同北良的怒火?乔王后只知自己怒火难消,别人的怒火与她何干?她一没有家族,二没有子嗣。背后的乔家是假的,身旁的养子亦是假的。大圣何尝不是前有北国虎虎视眈眈,后有南良呢?就算她杀了大圣的太子和太子妃又如何?她自信在她有生之年,大圣的老皇帝打不过来。她身死之后?乔王后看向拂竹,嘴边缓缓溢出一抹凉薄的笑。——拂竹能不能守住南良,与她何干?就算南良失守,拂竹成为阶下囚被人五马分尸,又与她何干?乔王后冷冷一笑,缓缓坐在宝座上,背脊挺直道:“来人,把大圣的太子和姓秦的送到哀家寝殿里。大圣的官员全部拿下,送去诏狱。良澜的走狗们一个不留,就地正法。”乔王后只觉心中怒气去了一大半,她素手一指指着良澜的妃嫔道:“今王上遭恶徒仇久劫持,不幸身死。众嫔妃与王上情深似海,想必此刻心痛如绞,哀恸难耐。既如此,哀家就去全了你们这份情义。便让你们随王上而去,陪葬于皇陵之中,也好在地下继续侍奉王上,相伴黄泉。”嫔妃们嘤嘤嘤哭泣。乔王后满意的一笑,只觉胜券在握。“谨遵太后旨意。”身着银色盔甲的袁将军抱拳道。乔太后仰天一笑,“袁将军,你且放心,哀家既已应允了你所求之事,必然出必行。”袁将军眸光晦暗不明,他一挥手。一群身披寒光闪烁盔甲的士兵鱼贯而入。“袁将军,不可动大圣使团。”拂竹急切道。袁将军又一挥手,身披寒光闪烁盔甲的士兵把拂竹和乔王后一派的官员围住了。身披寒光闪烁盔甲的士兵手中利刃对准了乔王后,对准了拂竹皇子。利刃寒光凛冽,拂竹同乔皇后一脸懵逼。拂竹急切出声:“袁将军岳父,莫要在紧要关头开玩笑。”四十来岁的袁将军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谢凌渊。谢凌渊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柳眠眠。柳眠眠从袖中掏出一物,“袁将军有故人之姿,袁老将军身体可还硬朗?”袁将军解下身上佩剑,跪地行礼道:“末将,见过北良王,家父已在宫外等候王上召见。”“袁将军请起,准袁老将军晋见。”柳眠眠轻轻颔首。南良王身侧装死的内侍一瞬间活了过来。他高喊道:“准袁老将军,进殿晋见。”“岳父?岳父?你在说什么?什么北良王?”拂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惊恐道:“岳父大人,女婿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为艳儿遣散后宫。从今往后前朝后宫只有她一人,日后她所出之子必是太子。岳父,可好啊!”袁将军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物道:“不必了,我儿既然喜欢你,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面首。”“孤同你平分天下…啊?面首?”拂竹嘴唇哆嗦几下,不确定的问:“面首?”柳眠眠同袁将军缓缓摊开手,手心中各躺着一枚樟脑丸。没有看错,就是樟脑丸。袁将军他爹袁老将军,就是刺杀柳云城的黑衣人。他刺杀途中四肢抽搐,蛊毒发作被柳云城用两颗樟脑丸救了。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圈。柳眠眠也没想过,缘分二字妙不可。不多时!大敞四开的殿门口,一道身影踏着月光而入。大圣官员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年逾七旬的老人稳步走来。老人身着一袭银色铠甲,眼睛四处洒摸。最后目光盯在柳眠眠身上,“啧啧啧…你这丫头有故人之姿。”袁老将军一捋为数不多的胡子,面露沉思道:“你这丫头长的像,像柳尘先生那个相好的。”柳眠眠幽幽道:“你年纪不大牙齿松动?平日里少食甜,多补钙。喝钙我就喝蓝瓶的,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小伙子你记住买钙认准蓝瓶的…要说钙就不能只说钙,你要说银子和银票,毕竟这世上无钱寸步难行。昔孔融四岁,能让梨于兄,名垂千古,为世所范。孩童尚知礼义,何况你也?”袁老将军脚下一滑,就一滑跩到在地。这话…是行刺那日,柳尘同他说过的话。他惊恐出声道:“你…你…你是尘先生?你投胎当女子了?哎呀我的老天娘,造孽啊!你投胎投得还挺美。柳叶眉,樱桃小嘴。变成女人挺适合你的,比…比…比那个谁好看!”死去的记忆猛烈的,不间断地攻击着袁老将军。“比娇娇如何?”柳眠眠挑眉笑道。“娇娇是谁啊?”袁老将军一愣,回想半天娇娇是谁?想不起来!一丁点也想不起来。娇娇到底是谁?他死去的记忆又死了。“春风楼的花魁娇娇,袁老将军你忘记了吗?”袁老将军从地上爬起来,捋着胡须,皱着眉道:“春风楼的花魁不叫软雨吗?何时叫娇娇了?你逛春风楼去了?你如今的身份,不合适吧?”袁老将军面脸惋惜道:啧啧啧…你缺了二两肉,受限制了?”“……”大圣官员。“娇娇是给你下蛊毒的花魁。”柳眠眠提醒道。袁老将军原地一跳:“我艹,她叫娇娇吗?老夫想了十几年,愣是没想起来这个仇人叫什么。”袁老将军绕着柳眠眠转两圈,又啧啧两声:“啧啧…还是新的头好用,能记住事。”袁将军蹙眉拱手道:“爹,您面前的人是北良王。”“什么?”袁老将军惊叫出声:“柳尘你男扮女装啊?还当上北良王了?你咋不上天呢?你认识神仙啊?凭什么你投胎能男扮女装,能当北良王?”“咕咕…咕咕…”大圣官员捂着肚子,眼神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闪烁…再闪烁!他们求知欲满满,他们也想问——太子妃说的啥?为何同南良的大将军如此熟稔。柳眠眠揉着太阳穴道:“袁将军,我乃是柳尘的孙女,大圣的太子妃新任的北良王柳眠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