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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碎镜重圆
    社区活动中心的长桌上,碎瓷片在晨光里铺成星河。陆青禾握着镊子拼接瓷枕残片,紫外灯照出裂缝里的陈年茶渍:\\\"这是民国时期的孩儿枕,得用古法配补土\\\"
    \\\"姐姐!\\\"琪琪举着摔成三瓣的存钱罐闯进来,陶瓷小猪的耳朵缺了半只。孩子们很快挤满屋子,抱来豁口的泡菜坛、裂釉的功夫茶具,马大姐甚至扛来个缺盖的青花尿壶:\\\"这可是我婆婆的嫁妆!\\\"
    刘建军探头时正撞见惊险一幕——陆青禾扶着的窑车突然卡轨,满车素坯眼看要倾覆。他一个箭步抵住滚烫的窑砖,掌心立刻烫出水泡。\\\"用冰镇老面!\\\"跟进来的周晓梅扯下发带给他包扎,面团敷在伤处滋滋作响。
    第三幕窑变时分
    深夜,陆青禾盯着测温孔里的火光。电子屏显示1280度,可窑内突然传出细碎的爆裂声。她刚要关气阀,整条街的电路突然跳闸,备用发电机竟被野蔷薇根须缠住了输油管。
    \\\"用这个!\\\"暗处传来钟伯的拐杖声。老人抖开泛黄的《景德镇陶录》,手电筒照亮\\\"松柴急烧\\\"的竖排繁体字。刘建军扛来包子铺的果木砧板,少年宫孩子们拆了美术室的松木画框。
    黎明时分,窑门开启的刹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裂纹遍布的孩儿枕在灰烬中泛着奇异虹光,裂缝里渗出的铜红釉如血脉流淌。三花猫突然跃上窑车,碰翻的匣钵里滚出枚完好无损的瓷铃铛,响声惊飞了梁间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