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睡梦中的母亲，顾卿喃喃自语，“等项目结束了，我天天陪她去公园。”

她像是在对万林说，又像是在对自己承诺。

万林把她送到沈宅门口，就在顾卿准备离开的瞬间，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袋：“这是我去广济寺求的平安符，你随身带着。”

顾卿接过平安符，有些发愣，万林上前替她整了整衣领，“科研重要，但别忘了自己也是个血肉之躯。”

路灯下，顾卿抬头对上眼中含泪的万林，她心头一紧，忍不住抱住她：“妈，辛苦你了。”

“傻孩子，还说这些。”万林拍拍她的背，“去吧，国家需要你们这些搞科研的，我和老沈都支持你们。”

顾卿心里感动不已，在这个年代，女人生了孩子都是在家的，她能这般自由，甚至还能收获婆家的理解，顾卿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出租车驶离沈宅时，顾卿回头望去。

万林瘦小的身影一直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万林的身影，顾卿才回过神来。

她摸出包里尚带余温的核桃酥咬了一口，甜香满溢，却哽在喉头怎么都咽不下去。

心头的情绪还没消散，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实验室的来电。

顾卿抹了抹眼角，接起电话时声音已经恢复平日的清晰冷静：“喂，我是顾卿。数据我看了，第七组样品再做个电镜分析......”

打电话的时候，顾卿打开万林准备的点心盒，里面的牛奶还是温的。

顾卿小口啜饮着，在飞驰的出租车里，轻轻握紧了那个装着平安符的小布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