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您有事?”司机探出头。
顾卿的嘴唇颤抖着,寒气顺着气管一路冻到肺里,她摇摇头,后退几步,看着公交车碾着雪水驶远。
她说不上此刻的心里变化,只有一种绝望又无力的感觉。
紧接着她的膝盖突然发软,她不得不扶住站牌杆才能站稳,铁质的杆子冰凉刺骨,就像她此刻空落落的心口。
“看错了......又看错了......”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站牌上的冰碴。
可是裴城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你要是回来我就不会看错了。
雪又下大了,顾卿拖着步子往回走,发现老杨已经收拾了翻倒的碗筷,正拿着她的挎包张望。
“不好意思。”顾卿声音低落,失魂落魄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给您重煮了一碗。”老人什么也没问,只是把热腾腾的碗推过来,“趁热吃。”
顾卿道了谢,却食不知味,馄饨在嘴里变成棉絮,虾皮的鲜香也尝不出滋味,明明从前她觉得这馄饨最好吃了。
当她摸出钱包付账时,沈裴城上次的信从夹层滑落——“月底归”三个字被摩挲得有些模糊。
一种委屈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他又骗自己,明明说的月底归,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顾卿这样,老杨欲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姑娘,天冷,早些回家吧。”
顾卿点点头,裹紧围巾踏入风雪,自行车筐里积了层薄雪,坐垫湿漉漉的。
她机械地擦拭着,上次冬天都是裴城送她,坐在轿车里,根本不会擦坐垫,她也该学开车了,这样她也去买个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