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在后宫耗费了半天时间,午后,祁让精神稍微好些的时候,她又和大家一起到祁让的寝殿商议明日登基大典的事宜。
忙忙叨叨一整天,直到天快黑也没能和徐清盏单独说句话。
胡尽忠征询她的意见,问她想在哪里用晚膳。
晚余想了想,让他把晚膳摆在坤宁宫,顺便请徐清盏过来一起用膳。
所有的菜都上齐之后,晚余又坐着等了一会儿,徐清盏才姗姗来迟。
晚余见他已经换下蟒袍,穿了身天青色的常服,头发像是洗过只擦了半干,黑缎子一样披散着,衬得他肌肤胜雪,唇红齿白,两道长眉斜飞入鬓,上挑的眼尾如狐妖般带着几分邪气。
一别经年,他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哪怕满身疲惫,也难掩令人惊艳的美貌。
晚余免了他的礼,屏退了服侍的人,让他坐在自己对面,语气随意道:“你沐浴过才来的吗?”
“嗯。”徐清盏点头,戏谑道,“忙了一天,一身的汗味,怕唐突了娘娘,特地焚香沐浴一番才来赴宴。”
晚余被他逗得笑起来:“跟我装什么,你最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
徐清盏也笑:“今时不同往日,你就要垂帘听政了,我好歹表示一下敬重,免得人前失了礼数。”
晚余的笑容被忧虑取代:“清盏,我心里没底,我已经离开得太久。”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徐清盏温声安抚她,“只要登基仪式顺利完成,一切就都成了定局,任谁也无法更改,所以,你只要撑过明天就好,别的都不用在意。”
晚余说:“道理我都明白,但还是会忍不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