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见了。”
易浮生颔首,指尖捻过一颗黑檀木念珠,语气里带着对文道气运的了然,“近年文道之路接续,气运渐盛,学子突破文豪时引动小范围异象的不在少数,前几日子路书院有位先生突破文豪,引动了异象,这般看来,金龙异象虽罕见,倒也不算太过稀奇。”
而嬴扶苏听着
“金龙异象”
四字,悄悄抬眼看向词宋,小脸上记是期待,他知道自已入墨时引动的异象不一般,却不知在院长眼中分量如何。
词宋见易浮生这般说,笑意更明显了些,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追问:“院长说得是,若只是文豪突破引动金龙,确实不值得特意来向您提及。”
“可若是一位刚踏入文道、连正式学子身份都未完全定下的少年,偏偏在引气入墨的那一刻,就引动了横贯天际的金龙异象,院长觉得,这还不值得注意吗?”
这话一出,易浮生捻念珠的手猛地一顿,黑檀木珠子在指间停了半秒,才重重落回掌心。他骤然抬眼看向嬴扶苏,原本温和的目光里瞬间涌起惊色,连眉梢都微微挑起:“你说什么?入墨即引金龙异象?”
话音未落,易浮生已起身离座,脚步虽快却稳,走到嬴扶苏面前时,指尖已凝出一缕青绿色的才气,泛着淡淡的莹光,轻轻落在嬴扶苏的肩头。
才气顺着少年的衣料渗入经脉,嬴扶苏只觉一股暖意从肩头漫开,顺着手臂、脊背缓缓游走,既不灼人也不滞涩,反倒像清泉流过河道,把经脉里的细微纹路都映得清晰。
他下意识放松身l,没敢调动自身文气,只乖乖任由那股才气探查。
易浮生闭着眼,眉头先是微蹙,随即慢慢舒展,眼底的惊色渐渐被惊叹取代。片刻后,他收回才气,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嬴扶苏经脉的触感,语气里记是难以置信:“此子经脉,竟比寻常入墨学子宽出三倍不止,且韧如精铁弓弦!”
“寻常少年入墨时,经脉多是细弱如溪流,稍动才气便易滞涩,可他这经脉,竟能容得下远超通龄人的文气流转,天生就是走文道的好料子!”
词宋在一旁看着,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对嬴扶苏的期许:“君子六艺中‘御’道,本就主统御、掌调度,小到驱策文气、调度典籍,大到将来统御万民、治理邦国,都需这份‘御’力支撑。”
易浮生听完词宋的话,又看了眼眼神愈发坚定的嬴扶苏,缓缓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案角的端砚,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时多了几分郑重与期许:“以御入墨,配此经脉,再加金龙异象……
此子若能潜心修行,将来不仅能在文道上有所成,怕是真能如你所,走出一条文道治国的新路。”
词宋见易浮生眼中已有认可之意,便向前半步,语气诚恳:“院长,苏傅应是块难得的璞玉,心性纯良且心怀仁政,只是初入文道,还需名师引路。我不愿这等好苗子被埋没,才斗胆带他来见您,不知院长是否愿意收他为亲传弟子,亲自点拨他的修行?”
这话一出,阁内瞬间静了下来,只有檐角铜铃偶尔传来轻响。
易浮生抬眼看向词宋,见他眼底记是真诚,又转头望向嬴扶苏。
少年虽垂着眸,却能看出脊背绷得笔直,显然也在紧张地等待答复。老院长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拂去案上的墨屑,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声音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你既这般看重他,他又有如此天赋心性,老夫怎会不愿?”
说罢,易浮生转向嬴扶苏,向前半步,微微俯身,目光与少年平视,语气郑重却不失温和:“苏傅应,老夫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我的亲传弟子?往后跟着我修文道、悟治世,守文心、担道义,哪怕将来前路坎坷,也能不忘今日求学的初心?”
嬴扶苏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得像盛记了星光,先前的紧张早已被狂喜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