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亲自诩清正廉明,那为何让户部尚书去保他的女儿,明明,他的女儿,犯了大错不是吗
她想害我,若非是女儿提前部署,提前做好准备,今日被关在南府的就是我。
父亲!
您是想让我去死吗
季衡心头一震,猛的站了起来,未想过素日在他面前谨小乖顺的女儿会质问于他。
脱口而出的话冰冷无比。
放肆!
你既然知道她们要害你,为何还要与那些人来往,总归还是你自己识人不明,那就怪不得旁人要陷害于你。
你今日将户部尚书及一众官员之女送入南府,可曾想过为父在朝中何处
再者,有些事情,若非你先有了心思,旁人如何能利用你
真是蠢钝至极。
为父怎么会教出你这般不孝之女。
王尚书是朝中重臣,南朝的钱袋子,你岂敢!
此事不必再议,出去吧。
季倾城咬着唇,面上苍白凄凉,女子笔直地跪了下去,父亲,此事已经不是您能决断的,事关秦暖,七王爷从旁听审,事后更是将自己的令牌给了南府。
户部尚书,怕是带不走王清乐。
季衡一听瞳孔骤缩,握了握拳头,他就说户部尚书怎么还没有给他回信,想必是在南府绊住了。
而且,季衡皱眉,户部尚书没有同他说此事与秦家有关,只说他养了个好女儿,以一己之力将好几个官宦之女送进大牢。
从头到尾只说是女儿家之间的矛盾,语间斥他的女儿小题大做。
所以今日,七王爷也在。
父亲。
见季衡久久不语,季倾城蜷了蜷手指,疼痛从指尖蔓延全身,女儿不孝,但并非父亲所教。
她仰头看向季衡,嘴角动了动,父亲,您从未教过女儿。
倾城自小便不得父亲喜欢,是倾城之错。
女子说着说着垂下了头,目光呆滞,茫然地盯着地面。
今日之事,亦是倾城之错。
但事已至此,倾城无力挽回。
王清乐,到底还是有一个好父亲。
季倾城低喃着最后一句,眸子晃了晃,莫名的羡慕。
她抬眼望了望自己的父亲,想起这些年任由自己放逐在外的名声,眼眶含泪,不由得苦笑一声。
倾城自请罚跪祠堂,请父亲。
保重身子,莫要动气。
季倾城的语调中带着颤音,说完便恭恭敬敬地朝着季衡叩了三个头,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起身麻木的走了出去。
季衡看着季倾城的身影,欲又止,终是看着她渐行渐远。
七喜眼尖,一瞧见季倾城的身影便疾步上前跟在了她的身侧,面露担忧。
小姐。小丫鬟轻轻的唤了一句,带着心疼。
季倾城忍了许久的泪,终还是在七喜这一句小姐上破防了。
她满不在乎的抬手拭去,冲七喜扬起笑容,安抚道,七喜,我没事。
秦暖那边,你去回一下,我怕是不能按时赴约了,改日再请她一聚。
小丫鬟心下五味杂陈,听了季倾城的交代抿抿唇,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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