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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很累,却没办法睡。
一闭眼就是一片漆黑的海面,她整个身体跌进去,不住往下沉,沉进黑不见底的深海。
她被送回玺樾庭,阿姨来房间看她,发现她竟然还没睡,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担心她,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温苒不说话,盯着天花板像没听到般。
阿姨叹口气出去了,二十分钟后端了一碗粥和两碟开胃小菜进来。
温苒却睡着了。
像是挣扎抵抗后的放弃,终于睡着了。
温苒做了个亢长沉闷的梦,不记得具体内容,只记得她一直在哭,不是撕心裂肺地哭,是默默流泪,流了很久很久。
再醒来,墙上挂钟显示十一点,她睡了八个小时。
周聿桁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个银色打火机,冷质的金属在他指尖翻转,睫毛微垂盯着似在沉思什么,注意到她睁眼,俯身过来。
“好些了吗?”
温柔关心的嗓音,可再温柔也掩盖不了残忍的事实。
“肚子饿吗,锅上煨了鸡汤,想吃随时有。”他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到耳后。
温苒静静盯看他片刻,撑手坐起来。
周聿桁拿枕头想帮她垫一下,却被她扫开了,像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脾气,带着一丝厌恶抗拒。
周聿桁心被尖锥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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