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看似柔软的嘴,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不过周聿桁不在意,只是冒出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以前江曦瑶是不是私底下给过你很多气受?”
温苒拧眉,什么八百年前的老事了。
“给没给过现在讨论还意义吗?”
“有意义。”
他说得认真,温苒脱口而出:“给过气受又怎么样,你还打算帮我出气?”
说完就后悔,越扯往事越扯不清,两人是要谈离婚,而不是谈以前的事。
周聿桁却是比刚才更认真的态度:“嗯,帮你出气。”
温苒觉得可笑。
三年前次次站白月光那边,三年后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说要帮她出气,神经病。
神经病都没他反复。
温苒跳过话题:“别说以前的事,就说现在的,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周聿桁靠着床头,手覆在小腹上,疼痛似乎更厉害了,眉蹙得更深。
“在我脆弱的时候能不要提‘民政局’三个字吗,比打针都让人难受。”
“行。”温苒好说话,“什么时候离婚?”
周聿桁闭上眼,手背盖住眼睛:“你还是走吧。”
好像温苒多想留似的,她刚一动,医生和护士进来。
周聿桁一看托盘上的东西就浑身发冷,眼前一阵晕眩,胃像有把刀在搅似的,疼到人几乎晕过去。
还没开始打呢,额头已经冒冷汗了。
医生经过刚才一事,大概知道温苒是什么量级的人物,出声道:“麻烦您盖下他的眼睛,缓解紧张焦虑,这样进针会比较顺利。”
周聿桁没有血色的唇紧抿,喉结紧张几下吞咽,闭上眼睫毛还在不安颤动,从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变成一只脆弱无助的小鹿。
他手绷得很紧,青色血管凸显,因为太过紧绷,针根本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