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行深深跪了下去,竟也哽咽起来:“陛下,殿下伤及后脑要害,即便救治,也......也恐难保全啊......”
燕霁雪看着眼前一片,忽然明白了这孩子连日来的反常。
那些贴心的举动,那些懂事的话语,原来都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燕霁雪的眼泪已经快流干了。
这个时候,她却想到了自己前几日的难过。
以及更重要的东西。
她用力抹去泪水,抱着谨烨缓缓跪倒在地,难过得语不成调:“陛下,既然如此,臣妾愿意解......蛊......”
短短几句话,像是榨干了她的最后一丝精气神。
她跪倒在地,已没有力气起身,松月跟碧桃也跪下,哭着劝她三思,她却摇了摇头,用沉默展示自己的坚持。
刘景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皇后,你糊涂了!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朕什么,你怎可......”
“臣妾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燕霁雪艰难开口,“陛下,这是解蛊的唯一方法,好好的,咱们......臣妾......余生都将活在煎熬中......”
她真像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
谨烨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小手轻轻握住父母的手:
“父皇母后......要好好的,儿臣心甘情愿......”
他缓缓闭上眼睛,气息越来越弱。
陈子行连忙上前诊脉,片刻后面露难色地摇头:“陛下......二皇子......怕是......”
燕霁雪猛地抱住儿子,失声痛哭。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