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到时候,祭文不能只求老天爷保佑我东序国泰民安,就说我朝开国,安邦定国过程中免不了动刀兵,但陛下仁厚,从未滥杀无辜,对百姓也格外爱护,从无逾矩,请上苍示下,究竟因何降下天谴。”
刘景煜他仔细忖度着燕霁雪的话,越想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如今人心惶惶,不是被动安抚的时候,也应该做出些让大家心安的事来,不然举国上下乱作一团还得了?
半晌,他重重一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
祭天的事一定下来,皇宫上下再次陷入紧张的气氛。
钦天监,礼部,内务府的人时常进出永安宫,了解各种事项,连着几天,燕霁雪忙的脚不沾地,却也因为忙碌淡化了地动带给她的心悸。
很快到了祭天仪式这日。
钦天监选的好日子,天气乍晴,可没料到没一会儿,一阵阴风袭来,乌云遮天蔽日,眼看着就要下雨。
燕霁雪有些担忧地站在刘景煜身后,面前传来礼部官员拖着长调的“跪......”
帝后二人一道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接连三次,燕霁雪最后一次起来时,险些被厚重的礼服绊倒。
此刻,谨承站在他们稍后一些的位置,努力维持着少年太子该有的风度,但时不时吹来的冷风还是让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好不容易熬到最关键的时刻,主祭官高声吟诵祷文,刘景煜正准备上前敬香。
变故突然发生。
一阵邪风猛刮过来,卷起祭坛上的灰烬,呛得人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侍卫们发出一声声惊呼,这风太邪性了,又黑又沉,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一片混乱中,燕霁雪的心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