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冠军和杨合慧解释，周天元点头说道：“这么做是对的，对待基层领导干部不能动辄上纲上线，要允许政策范围内的灵活性。如果什么事都拿条条框框来限制就没法工作了，这一点我有切身体会。”

“今天依然分成三个组行动，嗯，国伟到县委组织部、县纪委调阅举报登记簿，筛选五位老干部，这些本地老干部手里会有材料，掌握的情况应该比方世昌还多，我亲自跟他们谈。”

“谢科长负责调查房产商那条线，主要摸清楚与罗志祥到底有没有关系；杨科长到环保局看看，问清楚准入制度和许可证是怎么回事。”

王国伟等人立即分头行动。

第二天中午召集小组碰头会，郭冠军等人都反映经过密集谈话和调研，发现方世昌说的情况不是空穴来风！

以安置房为例，郭冠军这一组调阅大量资料、走访相关举报者、分析银行账后，发现方世昌所说的那家房产商——千科房产公司，堪称奉江县百年老店，组建于八十年代初期，原先是县建设局下属事业单位。

经过调查发现，几十年间，千科房产承建了奉江县近一半的市政项目，包揽了所有安置房工程，以及四分之一商品房小区。

千科房产公司本身规模并不大，只有三十多个人，银行账面资金五十多万元，比所谓的皮包公司稍微好一些。

周天元脸色凝重地问道：“市政项目和安置房工程明令禁止转包、分包，这个问题之前没人质疑过？”

郭冠军进行解释：“奥妙在于千科参与每个项目前都与其它建筑公司注册一家新公司，然后以新公司名义参与县府议标，也就是说那家建筑公司借了千科公司的名头，实际承担工程主体承建工作，千科公司只需议标时露个脸，什么都不用干就坐享分钱，本质上算是皮包公司。”

周天元好奇地问道：“几十年的时间里，县领导应该换了好几任，千科房产公司一直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