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乙辛仿佛听到炮声从南方传来。宋军距离他的金帐已经不到两百里了。
耶律乙辛陷入沉默,外面又传来军报。
“陛下,阿息保回来了。”
耶律阿息保,大辽的夷离堇,负责把守保州,开战后的第二天就丢了他的驻地。
完颜阿骨打见过他很多次。狂妄自大的一个人。看不起宋人,又爱自我吹嘘,说要给宋军迎头痛击。朝中都以为他有能耐,把他安排在保州。谁知一天就丢了保州。
“他不是被俘了吗?!宋人放他回来做什么……”耶律乙辛忽然沉下脸,“让他来见我。”
阿骨打还想按斜也的计划请战外出,但看见皇帝的表情,他决定换个时间再来。耶律家丢人现眼的样子,他这个外臣不方便
看。
走出金帐,就发现耶律阿息保。阿骨打差
点没把他认出来。
原本总是一派趾高气昂、看不起任何人的五院部夷离堇,跟眼前弯腰弓背的小老头儿完全不是一个人。
阿骨打不敢久待。看着阿息保被招入帐中。
耶律乙辛也差点没认出他的臣子,看了好一阵,“阿息保,宋人放你回来做什么?”
阿息保缩着脖子,“要臣带一份口信给陛下。”
“口信?阿息保,你是要说给朕听吗?”
“陛下,宋人的列车已经能穿过保州了。”
“怎么可能?铁路不是拆了吗!”宰相叫了起来。
“我们拆,他们就建上了。修的比我们拆的都快。”
耶律阿息保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仿佛看见一个无法想象的怪物的恐惧。
他亲眼看见宋军如何在已经拆卸的铁轨和枕木的路基上,重新铺起一条铁路来。
他们拖来了枕木,他们拖来了钢轨,每隔十丈他们就安排了一组人在铺设轨道。等修完这一段,又挪向前面。
被拆掉的干线铁路长达二十里,他们动用了上万人,然后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铺设完毕。
管铁路的士兵挥舞着红旗绿旗,一辆辆列车在冒着黑烟的机车带动下,沿着铁路驶来。
卸下了士兵,卸下了枪支弹药,卸下了一门门巨大的火炮,还有各种车辆马匹。粮食草料堆积如山。
即使是夜里,也是灯火通明。木质的龙门吊将一个标准箱一个标准箱箱的辎重,吊上同样标准化的
十万大军的军需在此处集合。然后又被分派出去。
敌人的生产力强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亲眼确认到了巨大的差距。耶律阿息保完全提升不起来对抗的念头。
耶律阿息保就这样被宋人带着,在刚刚设立的辎重转运点外围绕了一圈。要为大辽坚持到底的念头完全变了。
耶律乙辛默然良久,“章趺此档模俊
“章担币砂111m掏掏峦拢叭绻菹履芗霸缧盐颍胤鼋担共皇鹾钪h羰峭缈沟降祝挥兴缆芬惶酢!
根本打不赢。
在阿息保的认知中,大辽历代皇帝了,眼前的这位,他可以轻易排进前三。
但他一直被诟病为弑君篡位的伪帝。
阿息保从来没这么想,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不是因为耶律乙辛篡位,而是耶律乙辛即将失去他的国家。
没有国家的皇帝,就是伪帝。
“把萧海里叫来。”耶律乙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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