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叮——”

扣款通知几乎同时响起。

远在城西私人会所的温秉初逗弄着一只伤了翅膀的，血渍干涸的白鸟。

他漫不经心瞥了眼屏幕：

您尾号5287的账户于1947支出90,000,000元。

白鸟被饿了许久，温秉初怜惜地抚摸着它的羽毛，把食物拿得更高了一些，于是白鸟拼命挥动着翅膀，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再也站不起。

温秉初面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了，眼瞳也阴郁下来。

有点没意思。

早知道就像前两次那样，慢慢喂着，开心的时候给它涂点药，不开心时再饿两天，还能玩很久。

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

“把它葬在温家的墓地里吧。”

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互相对视，谁也不敢向前，但更不敢让温秉初等着，忐忑地从他手里接过温热的白鸟。

它还活着。

谁也没有说，谁也没敢过问，将白鸟捧在手心里，冲着姗姗来迟的梁昼沉点点头，提醒他：

“梁总，温总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温秉初心情不好？梁昼沉面无表情，他天天心情不好，喜怒无常的。

“江小澄和你说得并不一样。”

温秉初声调很慢，冷冷的：

“我原本以为她是个清高的女人，想着来港城这一趟也不算完全没收获。”

“你什么意思？”

温秉初将手机推出去。

“挺有心机的，还知道欲擒故纵。”

“不过也好，省得还要恩威并施，不过是个物件儿，我尝过了也就罢了。”

他又状似无意地提醒梁昼沉：

“老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心心念念那个陈杳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她但凡心里有你，也不可能和她小叔正大光明地搞在一起，真够浪的。”

梁昼沉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的事还不用你来提醒。”

他自然讨厌温秉初这些诋毁的话。

陈杳不是那种人。

也许她是被陈烬尧逼迫了？

又或者走投无路。

梁昼沉并不着急反驳，眼下还需要温家去查陈烬尧在海外的资产到底有多少。

......

初秋的雨缠缠绵绵没个停。

雨刷器来回刮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发出规律的“唰唰”声，陈杳无端觉得心烦，接连不停的声音像在给两人之间的沉默打拍子。

一下又一下，陈杳数着时间，不停地解锁手机。

“那九千万到底哪来的？”

陈杳又问，声音被车窗外的雨声泡得发闷。

“说了自己攒的。”

“前阵子搞了点副业，还有中的彩票，零零散散加起来就够了。”

橙子眼睛盯着前方，雨太大，车灯照出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上有股铁锈味：

“前阵子做副业赚的，杳杳，你别瞎想。”

“副业？”陈杳扯了扯安全带，她是疯了才会相信江小澄的胡乱语。

“什么副业能一个月赚八千万？你卖火箭还是造飞机啊？”

指示灯突然变红，橙子想冲过去但没成功，她猛地踩了脚刹车，车子还是在湿滑的路上滑出半米远。

“嘶......”

陈杳没坐稳，安全带抻长又回弹，在脖子上拍下了一道红印子。

“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