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还跟梁昼沉在一起,我看着你们那么好,觉得自己没机会,就一直藏在心里。后来你出事,梁昼沉逃婚,我......我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既替你难过,又有点自私地觉得......或许我还有机会。”
“后来想追你,你忙,我也忙,我就总想再等一等,只要你一天没谈恋爱,我就还有机会,没想到我没等到你,自己还先结婚了。”
“阿杳,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恨自己,恨自己没勇气,我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我怕被你拒绝才!”
声音戛然而止。
陈杳皱起眉,有点忍不下去: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是的阿杳。”
沈迴怕陈杳要走,竟两步迈过去把门反锁了,若不是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是在窝囊蠢笨,陈杳是真的要报警喊人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
“我实在是心里憋得难受。你看我现在,要跟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结婚,这算什么?商业联姻,各取所需罢了。我有时候真羡慕你,至少你敢爱敢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迴,”
陈杳不想在听他胡乱语了。
她叫他名字,语调很慢,冷冷的: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或许你对过去有遗憾,或许你对这段婚姻不满意。但你不能把这些情绪转嫁到我身上。我跟你是朋友,一直都是。”
沈迴给她倒了杯热茶,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朋友?陈杳,我他妈最初接触你动机就不纯!”
“我真不想和你当朋友。”
“沈迴,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我们连朋友也没法当。”
“我知道。你就当我失心疯了。”他苦笑,“阿杳,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陈杳直视他,“不甘心联姻?不甘心被家里安排?可没人逼你结婚,既然选了这条路,至少在对方没出现原则性错误前,你也该对这场婚礼保持忠诚。”
沈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嗤笑:
“忠诚?阿杳,你说得对,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谈什么忠诚?”
“那你就别结婚。”
“既然选了,就别抱怨。”
“......你说得对,是我矫情了。”
他仰头又灌了一杯酒,嗓音沙哑: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陈杳心里烦的厉害,没再接话,更不想劝他。
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原本反锁的门被张闻茵身侧的门童轻而易举地推开,沈迴惊了一跳,仓皇回头。
陈杳原本还没听见,倒是让身侧的沈迴给吓到了。
她条件反射的解释:
“您是沈迴的妻子吧,我叫陈杳,陈氏集团的陈杳,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早了,沈总正好请我吃顿午饭,他正说要去找您您就来了。”
“您别误会,沈迴刚刚触景生情,喝了点酒有些性情,他......”
女人一双杏眼弯成月牙,发间的点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不等陈杳解释完,她便不见外的挽上陈杳胳膊:
“我知道你,我听过你的名字,我是张闻茵,你叫我茵茵就好。”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