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抚过软甲正中的护心镜,“一年才遇一次端午,不去岂不扫人兴致。”
前世他身中毒箭险些命丧黄泉,淬着毒的箭尖贯穿虎口时,他恍惚瞧见江边塔楼上仓皇逃窜的持弓死士。
直到太子焚了东宫,他才知晓,那批死士原是储君麾下。
他才抢了太子秋闱监考官之位,那对母子就迫不及待想取他性命。
“明日龙舟行至八角水亭时,你带人盯紧塔楼上第三层缺口。”
卫骁握刀的手忽然攥紧,“塔楼上有刺客?属下提前去布防!”
窗外突来惊雷,暴雨砸在房檐上沉闷作响。
赵晏的眸子忽明忽暗,“射箭前不要轻举妄动…本王要那根毒箭。”
毒箭?
卫骁犯了难,长箭易躲,剧毒最是难防,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王爷是要以身为饵?”他苦着脸,喉结接连翻滚,“可软甲只能护住上体,若有意外…”
“所以要你亲去。”赵晏屈指敲在桌案边缘,“放出话去,本王明日要乘父皇亲赐的墨蛟舫。”
“是。”卫骁抱拳,“那王爷明日要带谁同去?”
两位夫人都被禁足,总得带几个摆酒的奴婢,待王爷敲定,他也好提前知会各院。
赵晏眼前倏地闪过婢女瘦弱的身影。他负手立于窗前,思忖片刻道:“随意选几个舞姬,再将那婢女带上。”
“王爷说的可是微末姑娘?”
小侍卫正等着示下,却瞧见主子骤冷的眉眼直盯过来,他只觉后颈一片战栗,赶忙收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