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临风此人八面玲珑,除政事外万事皆可玩笑,他说出的话,听听就罢。
余光不时扫向远处塔楼,登船前卫骁还在,这会却不知所踪。
“你今日登船,原是为讨个婢女?”
赵晏指尖黑子被掐出裂痕,衣袖随风不安轻响。
“王爷此差矣。”申临风随意摇晃着手中折扇,“婢女也是人,该有自己的意愿,若她愿意跟我,即便是旧主也不该相拦。”
几句话间,赵晏就成了‘旧主’。
微末将青瓷盏推去他手边,看到男人执杯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若愿意,即刻便能走。”
杯中清茶颤巍巍晃动,赵晏将微裂的黑子藏于掌心,似能听到自己细弱的心跳声。
她会走吗。
“王爷爽快。”申临风收起折扇朝女子倾身,“姑娘可愿随我去姑苏?城外有三十亩荷塘,最宜煮…”
“奴婢粗笨。”微末端起茶壶斟满申临风面前茶杯,热茶点点溅上赵晏手背,“恐污了申公子雅居。”
汗湿的掌心忽而放松,碎裂黑子簌簌掉在玄色衣袍上,男人举杯浅饮,宽大袖袍后的唇角微翘。
算这女人尚有些良心。
申临风忽然拿扇骨轻敲她发间红绳,“当着旧主的面,谅你也不好说实话。”
“不若今日戌时,我在江边等你,你若来,我便当真厚颜向王爷讨了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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