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赵晏告了病假未去上朝。
沁水阁卧房的檀木衣架上已熏好霁色常服,微末正往袖袋里塞提神醒脑的柏子叶。
一旁的药罐子早就架上了炭,昨夜他一连被浇了九桶冰水,纵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廊下忽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赵晏竟自己扯了那件常服,赤着脚往后院温泉走去。
微末无声追了两步,见他身影风一般没入转角,还是停在了原地。
赵晏头也不回地撞开屏风,赤足踩上温热的火石,盘坐在温泉中时,心头郁郁的烦闷压抑。
她明知酒有问题,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昨夜干涩到天明的眼,映出的都是她连求饶也平静的脸。
亏的只是撒在皮肤上,若他喝了整壶,只怕意识都会模糊。
从桂栗粉糕时起,这女人就专爱给苏晚昭固宠,明明只要她禀报一句,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温泉池旁的药罐还煨着,他探手过去却不慎打翻,翻撒的药汁混进池里,将火石也染得泛了黑。
卫骁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咏荷姑姑来探病了。”
还僵在空中的手一顿,“母妃倒消息灵通。”
他端起案上茶盏,就听卫骁踌躇道,“先去了温侧妃那里,这会儿正和微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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