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一眼已然落座的赵晏,单膝下跪,“孙儿与四弟有幸寻得整块天然和田玉,请三百巧匠雕了三月有余,特献给皇祖母,恭祝皇祖母松鹤长春,岁月悠宁。”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太后才虚手去扶,殿外又来一顶檀木步撵,二皇子裹着素白斗篷歪在撵上,捧着松木经匣的手泛着青灰,他在仆从的搀扶下缓缓下撵,白着脸道,“孙儿手抄了皇祖母最爱的《宝华经》…”
话未说完就阵咳不止,素帕也染上一丝鲜红。对面席间的秦绾忽然攥紧腕上的药玉珠,茶盏在掌心晃出涟漪。
太后登时哎哟一声,忙唤贤妃去扶,“你父皇早说了让你留在府中,你这孩子非要逞强…”
贤妃心疼地将二皇子扶去席间,“出门前可服了药?”
二皇子落座后拂去贤妃的手,“皇祖母六十大寿,孙儿岂能安心留在府中。”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微末瞥见太后眼角有泪光一闪而过。
二皇子自幼体弱,幸得生在皇家,否则只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秦绾目光不时向二皇子飘来,后者却只顾垂眸饮茶,似是丝毫不曾发觉。
丝竹骤起,宫女排着队呈上佳酿,人来人往间微末忽然瞧见温侍郎府席上的申临风,正摇着折扇探究地朝她看来。
申临风如今已成了侍郎府座上宾,正与温朗然并肩坐在温远征身旁。
见她看过去,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