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凤眸扫过昏死过去的温晴玉,“晏儿的家务事,本宫不便插手,妹妹既来了,便将人带回去管教罢。”
温远征掌秋闱名录,元儿正是大用此人之时,这场闹剧本也不关她这皇后的事,方才既已罚了跪,索性就此抽手免得惹来一身腥臭。
“至于昭昭,本宫要留她在仁明殿休养几日。”皇后说着又转身进殿,“妹妹若无他事,就带着小辈们退下吧。”
“是。”
德妃命人将温晴玉抬上步撵,一路往延福宫走去,她忽然扭头看向同行着的儿子,一把掐住他的小臂,“晏儿与母妃同去延福宫照看玉儿。”
赵晏却借抬臂遮挡阳光挣开德妃桎梏,“儿子乏了,实在思念府中冰枕。”
德妃被堵得无话,儿子历来薄情寡爱,即便对着她这个母妃,也从不表现出太多亲昵,他若说一,纵是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步撵恰路过御花园,抬撵的宫人踉跄撞上池边巨石,撵上一阵动荡,温晴玉腕间的纯金手钏倾斜着滑落,叮叮当当滚至赵晏蟒纹靴边,竟被他一脚踢进荷花池。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惊散满池锦鲤。
德妃眸中涌上怒意,盯着儿子携婢女离去的背影恨然骂道,“冷血的狼崽子!”
咏荷无声来到身侧,德妃忽地揪起她的手腕,“去查!这个叫微末的婢女,究竟是何来历!”
…
微末跟在赵晏身后直奔宫门而去,路过太和殿时仍能听到阵阵丝竹之声。
国宴从晨起一直摆到落钥,是栖梧国百年不变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