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屈指揉着太阳穴，“临风，你越界了。”

申临风一滞，才恍然惊觉自己失。

他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轻搁在桌案上，声音放缓，“小太监送来时以为我是温朗然，要我转告温远征，德妃娘娘要他彻查微末来历。”

赵晏挑起令牌团于掌心，“母妃实在多此一举。”

“娘娘也是顾及王爷。”申临风道，“明面上是要他去查，实则是给温家送去一颗定心丸。”

他仔细打量赵晏神色，同是男人，端午泛舟时他便看出赵晏对那婢女不同寻常，心中不觉擂鼓阵阵。

那叫微末的婢女好生厉害，国宴时他全程在场，对方始终不不语，万事妥帖又礼数周到，却让赵晏丝毫不顾及两位王妃体面。

身为门客，还只是半个门客，他本没有质疑主上家事的立场，但国宴风波沸沸扬扬，他思忖片刻，还是劝道，“给她名分，侧妃也好，通房也罢，哪怕是个侍妾，也免得叫她饱受妄议。”

赵晏手指一僵，忽地想起昨夜怀中女子微红的双颊，周身一时莫名燥热，“此事日后再议。”

他屈指叩在桌案，“温远征倒是清闲。温朗然在如意坊欠下的三万两赌债，让债主上门去讨，记得带上那尊白芙蓉送子观音。”

申临风瞳孔一缩，那观音是温夫人为求嫡孙，去年特意从护国寺重金请回来的，早被温朗然偷偷拿去抵了债。

“如意赌坊是王爷私产？”

赵晏捏碎掌心的醒酒丸，尽数投进青瓷茶盏，“温侍郎既有气力管本王的婢女，不如先管管自家逆子。”

“可若是这样…”申临风愁眉不展，“岂不是要与温家彻底决裂？”

赵晏轻笑，“温远征若能捱得过秋闱，本王自会为他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