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镜中映出两人贴近的面容,老夫人的手扫见微末后肩凹凸的伤疤,“这是…”
她将衣领往后扯了扯,两寸长的疤痕就出现在眼前,惊得老夫人连声低呼,“这是何时留下的?”
微末敛目答,“端午时王爷遇刺,奴婢一时情急。”
老夫人的眼蓄上浊泪,“宴儿从未与我们提起过…好孩子,肯定疼坏了吧。”
微末腕间金钏忽地泛起暖意,她摇头,“不疼。”
“怎会不疼。”老夫人抹了抹泪,“你这孩子当真与秋儿极像,当年她也是为了护着宴儿遍体鳞伤,最后却…”
被勾起心事,冉老夫人情绪激动,她在房中陪至夜半,待月上柳梢,才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廊下阴影处,冉鸿祯看着微末离去的背影,问身旁赵晏,“宴儿,外祖父看得出,你十分属意这姑娘,为何不早做打算?”
苏晚昭与温晴玉焚了女儿的祠堂,冉鸿祯虽不像冉老夫人那般喜形于色,但心中怒气绝不比发妻少,以至两人入府半日,瞧也没去瞧伤势未愈的两女一眼。
便是苏晚昭被仆从扶着请见,也被冉鸿祯大手一挥赶了回去。
倒是这有情有义的婢女,深得他心。
赵晏望着微末离去的方向答道,“恰逢姨母忌日,祠堂又被毁,时机不合适。”
冉鸿祯嗯了一声,“这女子心性纯良,好生待人家。”
…
次日清晨,后花园中。
卫骁拿着金剪剪开匾额上的红绸时,厚德流光四字霎时映入众人眼中。
冉鸿祯苍目如电转向赵晏,“你何时请动米孚那老顽固出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