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烦恶地拧着眉,狠狠瞪了这异域王子一眼,挥手高扬缰绳,马车便绝尘而去。
赵柯罗望着马车带出来的漫天尘土,挥手招来茗香楼掌柜,“她当真写出过米孚的苕溪诗帖?”
掌柜抹一把额头冷汗,抱着手答,“是,就是锦澜王这婢女,满京师都传遍了。”
深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寻不到米孚,带回个亲传弟子也好,高昌武强文弱,百姓也喜武厌文,刚好能利用这女子亲传弟子的名头掀起文墨改革,也好借机窥探栖梧文化。
可他方才看得真切,赵晏对那女人分明十分偏护。
赵柯罗抿了抿唇角的络腮胡,“有意思。”
…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凸起时,将香炉中燃着丘山薄荷的青烟震得一颤。
赵晏蟒袍上的金线在暖阳下泛着光,他瞧着女子低垂的脸,“可伤到何处?”
微末蜷在软垫另一端摇头。
车帘外不时传来“宠婢灭妻”的吆喝声,她弱弱说道,“坊间的传…”
“本王不在乎。”
她抓着天蓝色衣袖的手一紧,“可奴婢在乎。”
赵晏忽然取下她发上汉白玉簪,如瀑的长发登时披了满肩,微末抬眸时恰被男人揽住腰肢拽近三寸,“你在乎?”
温热的呼吸又直直钻进耳蜗,她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清,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说出口时就变成了,“因为奴婢怕死。”
“怕死?”赵晏喉结滚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