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罗鼻腔传出沉闷的冷哼,便不再往赵晏的方向看来。
酒刚斟满,十二名高昌舞姬便赤足登了场。
茜红色条裙随风轻扬,裙摆飘动间能瞧见内里的透红抹胸,纤细腰肢伴着脚踝上的铜铃不停轻响,翻飞的头纱在日光下似碎成点点金光。
赵柯罗突然抽出弯刀掷给领舞,惊得皇帝身后的霍峥顿时上前一步,在见到领舞反手接住刀刃时,才被皇帝摆着手挥退。
那刀刃随着领舞翻身旋转,破空声凌厉的道道响起。
“此舞名唤《赤血胡旋》。”赵柯罗端着金樽,轻蔑瞪一眼皇帝身后的霍峥,才继续说道,“高昌女儿分娩当日都能持刀斩狼,不是寻常娇弱女子能比。”
随着他话音落下,舞乐声骤然拔高,微末只觉鼻尖忽又升腾起一丝血腥气。
抬眸时就见舞姬竟将头上的银簪取下,簪尖径直刺入掌心,渗出的血珠随着翻腾跃动四下翻飞,不停朝众人的方位击打而去。
原来这就是赤血胡旋。
“赵柯罗,你这是对陛下不敬!”
登时有官员拍案怒斥。
赵柯罗却看着众人仓皇躲避的身影哈哈大笑,“栖梧人没尝过狼血?怎么连女儿家的血沫子也要躲?”
赵晏将盏中酒尽数泼出,恰泼退舞姬甩过来的三滴血珠,“茹毛饮血,竟也得意忘形。”
赵柯罗闻摔碎手中酒盏,“锦澜王,你处处与本殿作对。”他一指身旁的微末,“可是为了她?”
殿前霎时沉静下来,德喜迈着碎步附上皇帝耳边低语,讲述起了那日在茗香阁,这两人是如何针锋相对。
皇帝目光闪烁,举起酒盏挡住微勾的唇角,沉默不。
他不在乎什么婢女,只要能将车马税减至五成,便是掀了这接风宴也无所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