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后来到院中,太子一刻也待不下去,讪笑着道,“孤突然觉得身子不适,这就回东宫去了。”
“急什么?”赵晏伸出手指抹了把青铜上的香灰,“皇兄方才要找的人,马上就来了。”
“什…”太子话没说完,就见卫骁提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从东廊转出,“砰”的一声砸在香炉脚下。
他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心底又是一阵发毛。
微末目光一凝,这人虽剃了头又穿着青灰僧袍,但她还是猛然想起,这就是端午那日,墨蛟舫上划船的大汉。
当时情况紧急,毒箭射来时她与对方匆匆对视过一眼,此刻这人眼中诡谲的光,分明与当日一模一样。
“三弟这是何意?”太子故意负起的手微微发着抖,“孤何时找过这等粗鄙之人!”
说着他又去瞧被捆缚的僧人,“你可认得孤?”
那僧人闻突然剧烈抽搐,黑血从七窍涌出,温晴玉尖叫着躲在微末身后,惹得银璃不悦的阵阵低吼。
地上大汉在众人的冷眼旁观下,很快就没了声息,太子才暗松一口气,就听赵晏再次开口,
“皇兄驭下还是这般严苛。”他忽从袖中抖落一沓带着狼首印记的密信,“那这个呢?”
太子眼放精光,暗道赵晏竟还敢当众将这东西拿出来,上面写着的可是他的催命符。
他肩背忽然放松,笑道,“孤从未见过这东西,不知三弟是从何处寻来?里面写的什么?”
“玄悯大师。”赵晏将密信拍在香炉边沿上,“烦请读给太子殿下听听。”
老主持接过褐色信封,颤巍巍打开时身子突然晃了两晃,“五月初七,东宫运粮草三十石至大皇子帐下…换…换战马五百匹…用于…用于…”
用于扩充军队。
玄悯只觉天旋地转,再也读不出半个字。
皇子不得豢养私兵,是先祖时便立下的规矩,若有违反,按谋逆罪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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