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时皇兄派死士暗杀,父皇只罚了禁足。”赵晏的声音透着冷意,“不如这次也关上一月禁闭,如何?”
“你放肆!”皇帝听出儿子语气里的讽刺,拍案而起,案头的龙首镇纸被拂落,沉闷着滚去赵晏脚边。
赵晏用靴尖将镇纸扶正,眼也低垂着,“毕竟父皇当年为保嫡长子稳坐储君之位,连姨母被杖毙在慎刑司都能冷眼旁观,还有什么做不到?”
“你这逆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气急,指着赵晏怒目而视。
赵晏却突然轻笑,“不如干脆将儿臣这条命给了皇兄,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啪——”
皇帝心里一震,又胡乱抓过茶盏摔碎在赵晏额角,“滚,给朕滚去太庙跪着!”
赵晏却巍然不动,任由血珠顺着脸颊流淌,眼底似也被染出赤红,“父皇不如直说,哪怕皇兄要剐了儿臣,您也会给他递刀,是不是?”
皇帝脸上青白交加,忽地踉跄着跌回龙椅,方才扫翻的朱砂染上衣袖,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晕出一片殷红。
他的确有心包庇元儿,原因也很简单,那是他第一个儿子,还是当之无愧的嫡子。
方才老二将人押回来时,那孩子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哭求,将他的心都揉碎了。
哪怕知道太子定是故意陷害老三,他还是心软了,只将人囚禁在了东宫,未动,也从未想过要动他储君之位。
他宠溺嫡长子,有什么错?
他想把江山留给嫡长子,有什么错?
抛开他父亲的身份说,太子为巩固地位,铲除威胁最大的政敌,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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