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夫人心头郁急,将鸩杖捏得咯吱作响,“冉清莲!你莫要一错再错!”
德妃一听这话也来了火,在她心中那不过是个小小婢女,如蝼蚁一般她想杀便杀了,值得双亲与儿子这般大费周章,特意跑来垂拱殿对她兴师问罪?
她激动地大声反驳,“我已说得很清楚,为何连母亲都不相信我?”
“你…”冉老夫人还欲再说,忽被一串咯咯的惨笑声打断。
只见赵晏低垂着头,突然将断剑插入青石砖里,手指在剑刃上缓缓抚过,血珠从他指腹底下如珠子般颗颗迸裂,再顺着剑身蜿蜒流进石砖缝隙。
抬眸的瞬间,刺得德妃心神剧震。
他嘴角咧开的弧度像是被刀刃割开似的,右眼随着肌肉抽动露出如血般的眼睑。
她知道儿子彻夜未眠,但他此时的模样也未免太过骇人了些。
且为何又是这种眼神?冉清秋走时,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瞧着自己的!
赵晏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延福宫的宫人?母妃说一,她们可敢说二?”
“你…你胡闹!”
德妃当真生出几分怨气,“我是你母妃!”她一指被插入砖缝的断剑,“难道你还想拿它来捅我的心窝子不成?”
“儿臣自是不敢。。。。。。”
赵晏话音未落,殿门外忽来一阵夹着雨腥的狂风。
咏荷被大雨打得睁不开眼,收起险些被撕碎的油纸伞一步跨进殿来,“娘娘。。。。。。”
她想悄悄对德妃说,奴婢已将尸体安置妥当,却突然对上赵晏转过来的脸。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