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死生都是王爷的人。”
“王爷安好,才有奴婢的容身之地。”
耳边不停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明明说自己安好她就好,为何又先一步离去?
幽庭大门终于在满庭水汽里出现,赵晏忽被雨水呛住喉管,喉间涌上一股没来由的铁锈味。
他低头看见掌心嵌着半片脱落的指甲,竟没有推门而入的勇气。
十年前他护不住姨母,十年后他护不住心爱的女人。
为何不给她名分?至少她身边会有日夜不离的奴才护着。
为何不将她一并带到贡院去?至少她不会悄无声息就被带进了宫。
为何他不来得早一点…再早一点。。。。。。
他轻轻推开幽庭厚重的朱漆门,直灌耳畔的吱呀声刺得心头不停颤抖。
院中静静躺着一卷破草席,边缘露出青白色的指尖。
姨母临死前也是这样蜷着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给他做长寿面时揉进的面粉。
草席忽被狂风卷起半角,露出下面的素色衣摆,衣料颜色已被雨水浸泡得模糊不清。
他跌撞着探出手,发胀的指尖微微颤抖,喉间也像有无数刀片在来回搅动。
余光忽又瞥见被雨水冲得发亮的手腕。
不对,那里分明应该戴着外祖母送给她的金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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