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与冉鸿祯正负手立在窗前,三步并作两步冲来时,险些撞翻冬青手边的烧水壶。
秦绾轻轻拨开眼皮,“已不碍事了。”
“好好好。”冉鸿祯枯瘦的手掌抚过老妻发白的银丝,“你这老婆子,当真要吓死我不成!”
冉老夫人勾起嘴角拍了拍冉鸿祯的手背,浑浊的目光转向残败的木门外。
大女儿跪在月下的身躯正微微发抖。
她轻叹一声抓过微末手腕,“清莲糊涂,你千万莫要记恨她。”
微末将老夫人的手反握进掌心,“奴婢不敢的。”
这位老夫人与她非亲非故,却像钱嬷嬷一样待她极好,德妃是德妃,她分得清楚。
“不许再自称奴婢了。”老人忽然嗔怪道,又将她与赵晏的手交叠在一起,“晏儿,你预备几时纳她过门?”
赵晏双膝跪地,“孙儿明日…”他看了看女子有些泛红的耳尖,“就摆妆迎亲。”
“不急。”冉老夫人轻咳两声,“请先生看个好日子,微末也得亲手绣嫁衣。”
她顿了顿,“有些话外祖母与你说了,你莫要气恼。苏氏毕竟是御赐王妃,身份轻易不可撼动,不能一时冲动接连触怒你父皇。”
“你只管将掌家权交给这丫头,总也差不了多少的,日后若是......”
冉老夫人抿起干裂的唇,将话头生生打住。
日后若是有机会,你再将人扶正就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