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滔天,声音冷得似要将众人冰冻,“仗着自己人多,又读过几年圣贤书,就敢如地痞无赖一般,坐在皇宫门前与禁军对峙!”
“你们如此胆大妄为,是笃定陛下法不责众不会降罪,反而会迫于压力向你们低头,是也不是?”
老者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众人头顶盘旋,学子们支着地面的手臂兀自一抖,谁也不敢起身答话。
“陛下不究,是怜你们寒窗苦读!”
“你们倒好,聚众胁迫君父,难道这就是圣贤教的为臣之道?”
为臣之道?
顿时有学子茅塞顿开,手指死死抓着地面眼放精光。
跪在最前面的蓝衫学子却忽然抬头,“可是。。。。。。”
“可是什么?”米孚屈指重重敲在他额头,“方才老夫就见你最是猖狂,说出你恩师名讳,老夫倒想当面问问他,是如何教导弟子的!”
这一下力道极重,蓝衫学子只觉被敲得眼前阵阵发黑,垂下头去不敢再辩。
米孚袍袖翻滚如云,目光骤然凌厉,“储君如何,自有百官同陛下商议,你们是当朝丞相,还是御前宰辅?区区一介白衣,也敢妄议天家之事,你们有几条命?”
夜风忽紧,吹起满地零碎的书卷纸片,众学子垂首屏息,连衣料摩擦之声都清晰可闻。
“待你们金榜题名,位列朝班之时,再来与老夫谈什么可是,届时再与陛下直相谏亦不迟!”
街角传来更鼓轻响,米孚花白的眉宇间尽是肃穆之色,“现在的你们,不够格!可听懂了?”
“学生谨记米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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