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修长的手指兀自一紧,他眉峰微蹙,声音也沉凉如水,“襄南百姓自发悼念苏凛,围堵了大军营帐,南狄趁乱骚扰边境,五弟前后受击,分身乏术。”
微末心里一惊,从前日夏青的平安书传回来后,她还再未收到有关襄南的消息,短短两日,百姓居然就围堵了大军营帐?
他们只是悼念苏凛而已,为何要如此激进,难道不怕南狄趁虚而入?
赵晏目光扫过米襄,他想起昨夜米孚刚出现时,此人曾提起襄南。
“米公既从襄南归来,可知此事内情?”
米孚看出赵晏的意思,也瞧了缩着脖颈的米襄一眼,声音沙哑道,“他只知道东宫掌事派人暗杀,其余一概不知。”
他顿了顿,目光泛着冷意,“东宫掌事前些日子找到老夫,想让老夫在陛下面前替太子美几句,好让他早日解禁。”
赵晏眉头一皱,“先生拒绝了?”
米公眼中寒芒一闪,“储君残杀手足,不配为君。”
车厢内霎时沉寂,米孚顿了顿继续说道,“贿赂不成,他们便派杀手伏击。”
他声音低沉,似是在回忆,“老夫折了最后一个替身,杀手将替身的尸体扔在了乱葬岗,那天夜里,老夫听见有人与他接头。”
老者目光闪了闪,“接头那人操着一口破锣嗓。”
破锣嗓?
微末缩在袖袋里的手指紧了紧,脑海中闪过阿乔躲在假山下的脸。
米公所说,应该就是那夜潜入虹霓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