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执着微末的手缓步穿行其间,他目光扫过藏书阁前争相借阅的学子,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调侃道,“这般书院,院长可还满意?”
微末浅笑着才要答他,忽听皇宫方向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响。
“咚——”
“咚——”
“咚——”
每一声都似砸在人心头,书院霎时鸦雀无声,连池中锦鲤都倏地沉入了水底。
微末心头一颤,这是丧钟。
被几人围着的申临风面色微变,疾步来道赵晏身侧,“王爷,是中宫…薨了。”
赵晏瞳孔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缩,他神色复杂的望着皇宫方向,轻抿薄唇淡淡嗯了一声。
微末挥手召来冬青,“请百姓离院,撤下所有红绸,关闭大门,学子回屋舍静读,告知先生们,三日内不可授课。”
冬青躬身称是,小跑着给众人传话去了。
国母薨逝,举国皆丧。
随着赵晏登上金顶马车去往皇宫时,微末隔着车帘,瞧见茶楼酒肆的彩幡被匆匆扯下,孩童腕间的红绳也被母亲慌乱扯断,玄黄大街两侧跪满了百姓,或低声啜泣,或茫然叩首。
米孚放下车帘,叹息一声,“倒是个懂得体谅田农辛苦的皇后,这…说没就没了。”
皇宫正门的大红朱漆已被白纱覆盖,德喜正佝偻着腰在宫门前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