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她这个当事人可是一清二楚,自她入宫以来,除却一晚,陛下的确夜夜都来临华殿。
可每次来,不是深更就是半夜,她困得眼皮打架时,才能听到德安尖细的通传,“陛下驾到——”
而那男人踏入内殿,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脱了外袍便往榻上一倒。
活像个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
有回她壮着胆子去碰他衣角,却被他一句冷冰冰的“下去”赶下了床榻。
一床短小的锦被铺在地上,她听着帝王均匀的呼吸声,夜夜盯着殿顶的房梁发呆。
她换了最薄的纱衣,熏了最温情的熏香,可那男人总是眼皮都懒得抬,只当临华殿是个睡觉的地方。
没错,纯粹的睡觉。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欲望吗?
见她久久不语,楚临霜挑眉笑道,“贵人这是羞了?”
柳如萱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灼过咽喉,她才将那股屈辱生生咽下。
就是打死她,也不能叫这些女人知道,陛下一连宿在临华殿半月有余,却连碰都未碰过她一下。
“多管闲事,小心烂舌头!”
她恨恨骂了一句。
楚临霜也极烦这个明贵人,闻轻飘飘白了一眼,不再看去。
德安一甩手中拂尘,“献——礼——!”
此时殿内除却后宫妃嫔、冉氏夫妇和青梧书院的学子们,便是一品以上官员的家眷,王氏依旧穿着粉色团花襦裙,圆润的脸上堆着的笑意一步上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