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一见女儿的反应便彻底明白了,他咬着牙问,“你、你让我掺在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宸妃......宸妃是用了你的玉露才病重的?”
他也并非无端揣测,陛下夺嫡时他虽只是个末流小官,但对锦澜王府的私密事也有所耳闻,宸妃是什么人?那可是还做奴婢时,就风靡京城的人。
百姓对她的风评是,若非出身低微,早就抢了苏氏的王妃之位。
可自打女儿入宫就颇得圣宠,他本以为帝王喜新厌旧,早将那女子抛诸了脑后。眼下再想,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女儿只是让她病了一场,皇帝就要诛柳氏全族?
这......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强烈的不甘在柳斯心底蔓延,他绝不能让柳氏就此陨落!
柳如萱望着父亲阴晴不定的脸色,脱口而出,“那又如何?她不是没死吗!况且陛下也半句都没怪罪我啊!”
“蠢货!”柳斯大吼,一把抓起掉在一旁的匕首递到柳如萱眼前,“陛下请君入瓮,是想诛柳氏九族!”
“什么......”
请君入瓮?诛灭九族?
柳如萱终于害怕起来,耳边嗡嗡作响。
她想起从陛下要她写信,到父亲带随从进宫,到龙榻上的匕首,再到好巧不巧冲进来的带刀侍卫......
她想起德安见到她时往衣袖里塞的东西,眼下回想,恐怕是父亲写给她的回信。
他根本就不是要搬运什么宸妃罪证!
强行将她留在垂拱殿,也根本不是德安说的什么想见自己,而是担心她发现异常走漏风声。
从仁明殿出来时,这个男人就已经开始谋划了?让她陪着一同回垂拱殿时,他就在想如何诛灭柳氏九族了?
柳如萱正脸色惨白的想着,殿门又被轰的一声撞开,几个五花大绑的柳府随从被推搡着进来,踉跄跪在地上。
卫骁用长剑抵住一个随从脖领,声音沉得发冷,“柳斯,带这几个人就想行刺,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