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钱嬷嬷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小厨房。
回来时,手里的铜盆雾蒙蒙地冒着寒气。
卫骁接过还带着冰碴的盐水,一股脑的顺着柳如萱前襟浇了下去。
柳如萱被激起一丝神智,一声尖叫没喊完,就又昏死了过去。
两人锁好铁门走了出去,一时都站在门前,怔怔地望着鹅毛般的飘雪。
那时还在王府,她们三人就整日挤在一处,如今虽换成了仁明殿,但终究并未人非。
钱嬷嬷忽然往卫骁怀里塞了个油纸包,摸起来还热腾腾的,“娘娘让给的,说你最喜吃甜。”
打开后,竟然是三块裹着糖霜的蜜饯。
青年怔住,银甲下的肩线微微颤抖。
他取出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地直奔肺腑。
那样急切地斩杀北境首领,又急切的一路奔回京城,兴许就是贪恋这一口甜糯的蜜饯吧。
青年怔怔地想,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
两人相视一笑,似又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
…
次日午时三刻,柳府三十六口悉数跪在菜市场的行刑台上,柳斯穿着素白囚服,望着天空飘下的鹅毛大雪狂笑,
“如此暴君,栖梧要亡矣!”
监斩官眉心一跳,忙扔下火签令,柳斯却突然挣开衙役,仰天凄厉地嘶吼,
“柳府三十六人今日含冤而死,我柳斯定以冤魂祭先帝,让他即便化为厉鬼,也要诛杀这个赵氏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