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像吞了块铁一般难受,那种仿佛有千斤重的坠压感一直延伸到心头,赵晏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揣着最后一丝侥幸,小心翼翼地问,“可你对我…总是有一丝真情的,不是么?”
说完,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这讨好的语气。
前世今生,他何时对任何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从未。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原本从不觉得爱情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东西,连血脉兄弟,父子至亲都能反目成仇、刀兵相见,爱情?太幼稚了。
他一心只想成皇,女人不过是他大业上的绊脚石而已。
但此时此刻,那种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惧怕感,就是让他连尊严都不想要了。
他怕。
怕她报完了仇,转身就走。
怕她会因那个孩子,迁怒自己。
怕得要命。
只要她点头,他一定既往不咎,如从前一般待她好。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事实却给了帝王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微末的目光缓缓转过来,平静得就像一汪死水,“陛下活了两世,为何还这般糊涂?”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