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发摸摸自己发白的头发,“老了,头发都白了,你常山才是意气风发,男人最好的时候,越来越有型了。”
咱们坐下说。
陈常山跟着许达发在大班台边的沙发上坐下。
夏经理问,“许总,喝什么?”
“当然是红酒,把我珍藏的几瓶红酒都打开。”许达发豪气道。
夏经理刚应声好,陈常山道,“许总,我今天不能喝酒,我是开车来的。”
许达发一晃脑袋,“我就没打算让你今天走,今天你就留在我这,咱们好好聊聊,不醉不休。”
陈常山道,“许总,我还有同事在酒店等我,我和许总谈完事就得回去。
改日我再和许总好好喝。”
许达发顿顿,好吧。
夏经理给两人沏上茶,退了出去。
许达发递给陈常山支烟,自己也点上,“常山,不,应该是陈县长。
上次陈县长给我打电话时,陈县长还是乡长吧?”
陈常山道,“对,许总,你还是叫我常山吧。”
许达发笑笑,“有的人发达了就会变,巴不得别人天天把他的职务挂在嘴上。
陈县长没变,那就还叫常山,这样亲近。”
陈常山也笑笑,“许总,上次的事,我早应该来谢你。”
许达发一摆手,“一个电话,举手之劳,我知道你们虽然挂着长字,但实际忙的要死。
来不来我不介意。
何况你救过我一命,我帮你打个电话是应该的,咱们之间的交情,不用那些谢来谢去的俗套。
今天又是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许达发拍拍陈常山的胳膊。
陈常山笑道,“许总还是那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一个叫牛亮的田海人是不在许总这?”
许达发脸上的笑顿消,“有,你想把他带走?”
陈常山还未回应。
许达发已接着道,“常山,今天不冲你县长的身份,就冲咱们之间的交情,你提别的事,我都能帮你办。
但你想把牛亮带走,我答应不了。
不是我不讲究,人虽然在我这,但我是替人办事,你把牛亮带走了,我交代不了。
我也有我的难处。”
许达发又摸摸自己的白发。
陈常山点点头,“怎么才能把他带走?钱?”
许达发一笑,“牛亮好歹也是个公子,敢在县令公子头上动土的人,会缺钱吗?”
陈常山应声对。
许达发接着道,“人家在乎的不是钱,是面儿,要出一口气,牛公子在国外做了不该做的事,碰了不该碰的人,不敢在外边待了,以为回来就没事了。
没想到回来更麻烦。
人家一个电话,牛公子老爸连家门都没让儿子进,直接派人把儿子送到了秦州。
不送人,儿子老子都别想好。
牛公子老爸应该是你的上司吧,县长都这么没面儿,你一个副的,能把人带走吗?
常山,听老哥一句劝,别趟这滩浑水。
在田海,你们都是人物。
可是来了秦州,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许达发又拍拍陈常山胳膊,“你放心,你难得来求我一次,老哥不会让你空手走,别的,你随便提,就是别再提刚才的事。”
许达发笑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