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难以自控的紧张握住手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只是打个电话而已……而已!
难不成,还期待他对自己说一些关心的话不成?
别可笑了。
她恨死他了。
而陆闻州也确实如她所想,没什么动容,声音依旧冷淡,只把她当作一个玩意一样,不甚在意,“有事吗?”
何书意怔了下,紧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僵得厉害。
她咬住手背,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戚的笑,被这简单无情的三个字刺得眼眶通红。
原本以为已经体会到了他最绝情的一面。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的下线,他只会更绝情!
他从不会在意你遭遇了什么。
他也不会在意,你的究竟有多伤心难过,有多么怨恨他。
他统统不在意!
“没事我挂了。”他冷声。
何书意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为这样的男人哭,太不值得了!
“当然有事!”她出声道。
“说。”男人简遗骸。
何书意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心没肺。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回国了吧?现在在傅寒声身边。”
男人不语。
何书意握住手机,“你难道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你不是指望他救你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暴露了一点情绪。
这可是和他血脉相连的骨血啊!
然而男人只是冷笑了声,“说正事,我想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没用的话?
何书意僵住,泪水忽然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她苦涩的捂住听筒,偏过头呵了声……
——孩子对他来说,不是正事。
——她的安危对他来说,不是正事。
他难道就没想过,她现在落在傅寒声手里,会有危险吗?
他怎么能这么绝情呢?
何书意难受的咳嗽、干呕,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一刻,她忽然变得格外平静。
面对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
她得到的,只有自取其辱。
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松开听筒,只对他说了一句,“明天我想见你,地址我一会儿发你短信。”
然后便挂了电话。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她太了解他了……
他在意他那条命,他还想多陪温辞几年呢……
呵。
何书意撂下手机,自己也跌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屏幕上备注的闻州二字。
曾经,这两个字,包含了她全部的爱意。
如今,她亲手搭建的爱意,竟成了刺向她的刀柄。
她颤抖抬手抚摸着圆挺的肚子,温声说,“宝宝,我们以后去海边住好不好,妈妈明天就带你走……就我们两个人,我们都要好好的。”
说完,一颗滚烫的泪,从眼尾缓缓流了下去……
今天她撒谎肚子不舒服,没让陆闻州完蛋,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蠢事!
他该死!
……
这边。
陆闻州放下手机后,靠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俊朗的面庞上,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甚至慵懒地拿起一杯酒,继续品尝。
没一会儿,手机震了下。
何书意发来的地址:明天十一点,希尔顿酒店,182525
十八楼,2525房间。
陆闻州眯了下眸,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便小心拿起温辞的照片,上了楼。
背影高大挺拔。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揣摸得透他要做什么……
……
翌日。
天朗气清,是个好天气。
温辞生物钟作祟,朦胧睁眼。
五感渐渐回笼。
身上的酸痛逐渐蔓延开来,尤其是那儿……
温辞羞涩咬唇,艰难的挪了挪身体,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后那道硬朗炙热的胸膛。
她心口顿时也跟着一烫。
昨晚的记忆就如同电影一般,一帧帧在脑袋里播放起来……
在浴室里。
在落地窗前。
在……
温辞脸颊涨红。
身上没穿睡衣,她不自禁抓紧了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自己。
“醒了?”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随之,手就覆了过来,放在她腰前,微微使力,把她搂进怀里。
虽然两人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但是温辞心口还是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悸动的扑通扑通的跳。
她佯装镇定的嗯了声,又问他,“几点了?”
身后一阵细簌声,傅寒声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半了。”
温辞哦了下,“你起来吗?”
“嗯。”傅寒声放下手机,贴上来,薄唇似有若无的亲吻着她脊背,“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
“那你还……”温辞脸红,扯了下他乱动的手。
傅寒声暗哑一笑,“检查检查,看你有没有伤到。”
有这个检查法吗?
温辞脸红成番茄,“你走开……”
傅寒声确实是检查,触碰到昨晚后半夜给她上的药都吸收了,才收手,起身下床,套上浴袍。
温辞看了眼他手指,抓着被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男人心有感应一般,回头看她,挑了挑眉。
温辞立马别开视线。
傅寒声失笑,指了下自己小腹和胸膛,还有肩膀脊背,都血刺呼啦的,看着触目惊心。
他商量的口吻,“下次轻点挠,嗯?”
温辞没眼看,咬唇说,“不行。”
傅寒声倾身过去捏了捏她脸蛋,笑,“行,今晚都加倍还你。”
“你,你禽兽!”温辞小脸红红的,无力推他。
“才知道?”
“我,我还难受着呢……”
温辞揪着被子,按在身前,小脸皱成了一团,很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