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年年都去。”
玉萦听着这句回答,唇角轻抿了一下,笑意却戛然而止。
她定定看着赵玄祐,抓着他的鹤氅又开了口。
“只带我去,不带旁人。”
廊下的灯笼给她罩上了一层莹润的光,玉萦在泓晖堂几乎都是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然而那张脸依旧是惹眼的,明眸皓齿,占尽风流。
她站在赵玄祐眼前,目光沉静,眸中却有光芒万千。
赵玄祐看着她,心跳似乎在这一瞬间漏了一拍。
玉萦陪伴他多时,一直以来都是予取予求、温柔体贴,即便跟斗嘴,也只是说一两句便见好就收。
在赵玄祐心中,玉萦待他自是有曲意逢迎的意味。
他是主子,她是丫鬟,所以她姿态极低。
赵玄祐不能说对她这样的态度不满意,也不能说喜欢。
玉萦恰好是侯府的丫鬟,所以才会如此迎合他。
倘若她换个主子,自然会以同样的姿态服侍对方。
这是身为丫鬟的生存之道,赵玄祐没法指摘什么,于他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现在,玉萦对他开了口,不仅要他年年陪她去策马探梅,还不许他带别的女人去,跟以前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区别。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簌簌落在院子里。
伴着雪落的声音,赵玄祐毫无防备地沉溺其中,伸手将玉萦抱在怀里。
泓晖堂的下人见惯了他们俩亲近,个个目不斜视,神情泰然,唯有站在院门口的邢妈妈见状,惊诧之余别过目光。
赵玄祐心绪未平,似琴弦被乐师拨动一般,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