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屈膝,没敢吭声了。
主桌晕出了暖光,谢翊和这才作罢,坐在了床沿旁,怀中残留着那温热的甜香,浑身流窜着的血液都是鼓噪着,体温烫的惊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一杯酒的缘故,还是念动了,谢翊和闭目,克制了那么片刻。
然后,他抬步走到了桌前,冷透的凉茶入腹,回头去看姜遇棠。
谢翊和拿着凉茶,沉声问,“还不睡,是想找事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遇棠仍有惧怕,不敢顶嘴真将人给惹毛了,便又和衣躺下。
她哪有困意,闭目假寐着,就听到了一阵离开的脚步声,似是谢翊和走了。
姜遇棠暗松了口气,想着今日得到的线索。
正整理着,珠帘又响动了,谢翊和沐浴一番,折返了回来,熄了烛火,室内陷入漆黑。
姜遇棠本以为此事算是了了,谢翊和会如先前般,宿在了软榻上。
未成想,过了片刻,一阵潮湿的冷意袭来,床上旁侧的位置突然塌陷了下,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姜遇棠的眉心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在这昏暗的视线下望去,就看到了谢翊和那张可憎的面庞。
“你这又是干什么?”
她想要起身,被谢翊和的长臂禁锢住了,他的眉眼带着倦色,闷声道。
“我真想干什么,你拦的住吗,很累了,就这样睡吧。”
末了,又道,“茶水放在床头了,半夜渴了喊我,我给你拿。”
受制于人,姜遇棠的心内发寒。
两个人心隔着千山万水,都没有睡着。
方才的那一场冷水澡,并没有熄干净火,谢翊和自暴自弃,干脆就这样一直煎熬着。
他侧抱着姜遇棠,手未有乱动过,望着她那带有细腻的后颈,不止是想要亲吻的冲动,还莫名想要去啃咬,牙齿都是痒痒的。
望着姜遇棠的背影,谢翊和想到了他们之间以前的许多事。
一开始,他并不是唤她阿棠,是圆房亲近之后,有回缱绻,觉得叫遇棠实在奇怪,便如她家人般唤了声阿棠。
姜遇棠听了,颇为情动,香汗淋漓的脸上是惊喜的笑颜,水眸灿若明珠,见她欢喜,便一直延续下了这一称呼。
往事越想,越像是带了刺的藤蔓,扎在了谢翊和的血肉,鲜血淋漓的。
隔日二人起来,他们眼睑下都带着淡淡的青影,谢翊和叫人与岳大人知会了声,就先带着姜遇棠乘坐马车出了这座府邸。
沉默的车厢当中,姜遇棠的脸上覆满了霜色,眼神无甚情绪,只是定定地望着竹帘缝隙外,那是燕州城热闹的街道。
谢翊和一顿,忽地对外出声,“停到前方的药铺。”
姜遇棠才朝他看了过来。
谢翊和这样说,“买了药材种子,吃了午膳,再回去。”
明里暗里都是他的人,昨日又有顺水推舟之意,借此来敲打姜遇棠,这回,不怕她再跑了。
马车在长街上停了下来,谢翊和下了马车,带着姜遇棠去了那药铺,让她报出要的种子。
姜遇棠也没矫情,挑选了起来。
谢翊和不通药理,但手底下是有精通的暗卫,就跟在他们的旁侧,一并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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