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睁眼时,发现脑袋有些昏沉。
姜娩神情恹恹。
屋里的一扇扇窗牖向两边敞开着,有微凉的风拂来,吹动院子里的树叶。
一道颀长的身影坐在靠着窗边的炕上,他锦衣曳撒,一头黑发被束起,花哨张杨的装束,显得他的五官深刻且昳丽。
听到身后的动静,裴相和皱起的眉峰一展。
为了不让娘娘碍眼,他命裴缺裴得带人守在外面,顺便让惹了娘娘心情不快的姜驳一家子跪在府门外请罪。
这会儿该跪满三个时辰了。
他起身,往床榻而去。
姜娩身上软绵绵的,四肢无力。
裴相和过去,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五指将其掐住,借着小臂的力道将怀里的少女往上托,便将被褥底下的柔软身躯往上拉了一截,另一手拿过一边的靠枕,垫在她的背后。
姜娩视线不够清晰,脑子还乱糟糟的,忽然间嗅到一股熟悉的夹着了一点shi意和药香的崖柏香,不禁分了神。
她盯着眼前的人发起了呆。
待视线清晰,认出他是谁之后,姜娩惊讶地唇瓣微张。
他怎么在这儿?
裴相和从被褥里收回手,将她散落在前xiong的发拢到背后。
他没有用手替她测量体温,而是坐在床沿,倾身过去,用额头贴着她温热的额头,嗓音低哑:“娘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