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决定了,装她三个月。
反正也不显怀。
谢云章就算旧情难忘,可毕竟心性不小。
瞒着他嫁人,他或许不死心,和旁人有孩子就不一样了。
谢云章怎么能忍?
他今日到了绸缎庄外,却不肯露面相见,从前哪次相遇不是百般捉弄纠缠?
可见他是犹豫了,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失了兴致。
尤其这“孩子”,是她和檀颂的。
想到这些,她顿感安逸,似乎已预见开年二月,自己揣着一个假孕肚,去海口送谢云章登船返京。
“夫人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她一路从马车想回家里,都不知自己在笑。
忙压了唇角起身相迎,“夫君回来了。”
天气渐寒,檀颂的衣着也厚重起来,闻蝉抬臂解下他外罩的银鼠褂子,再搭到门边架子上。
“前阵子有个人来寻我,借买丝绸之名,却对我秋波暗送;今日我便叫妗儿一起,好好诓了他一通。”
“现下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闻蝉从不对他说茶铺的事,檀颂也是当日说的全没错,正因他家中人口简单,他这人性情温顺,闻蝉自认拿得住他。
婚姻嘛,搭伙过日子。
檀颂给她一个安稳的身份,她为人交际铺路,有谁比她们更合适?
只是他今日说的话……
“夫人。”
身后嗓音闷闷,闻蝉回神“嗯”了一声。
“怎么还没睡?”
一双手臂缠上她腰间,接着脊背一暖,是檀颂贴了上来。
“夫人不也还醒着。”
“今日的话权当我胡说,夫人想做什么,我统统依从。”
“只要夫人,顺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