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个勤奋的人。
相反,你很懒惰,只要不是日子压迫到喉咙,你都会安于现状地生活,像蜗牛一样。
而鬼舞辻无惨,是你这漫长记忆中,所还记得的,唯一一把差点割下你脑袋的刀。
痛苦无时无刻不敲打着你的双腿,叫你快点跑,是刀会再一次落下来吗?
其实都是你的不甘罢了。
不甘就这么把无法用语道尽的痛苦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但去报复一把刀,一把浑身都已经开刃的刀和刀的行为又有什么两样呢?
你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疼痛,在灵魂上留下深深的凹痕,被痛苦填满,最后在肉体上显现出来。
丑陋又低下。
说得就是你啊。
“辉利哉少爷。”
模糊的记忆里你这么叫着,面前的黑发小人看不清面容,像有人在你眼睛上呼了一口冷天的气,让你什么都看不到了。
伸出的手躺着一颗小小的褐色种子,它和乡野间看到的太过一样导致小人也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在旁边的黑发大人的示意下拈起。
你甚至还细节地想到他的指甲在你的手心轻轻剐蹭了一下,像喵咪亲昵地咬人礼,有些痒痒的。
“我打算潜伏去鬼舞辻的老巢,在那里试探出剩于上弦的招式,而这个种子,能让吞服者和我的视角短暂相连。”
啊,原来是这个作用吗?
你津津乐道看着自己的记忆。
雾慢慢散了,露出一双紫藤花一般的眸子,沉静的像一坛清酒。
你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个比喻,只是觉得,本该如此。
你的视线分割成两半,一边是温馨安宁的屋子,面前摆着和桌子一般大的纸张,一只稚嫩的手正握着细墨笔飞快绘制什么。
而另一边,是疯狂涌来的食人鱼浪潮,散着几乎无法忍受的咸腥味。
血鬼术一万滑空黏鱼
你双手交叉挡在头前,任由食人鱼撕咬你的皮肤而过,碎小的肉块不断从你身上掉落,血沫就像是显现的空气那样多。
本该如此…
你慢慢咀嚼这几个字
是啊,本该如此,受伤了就该把全身的皮肉都剖开,让太阳把骨头中的蚊蚁蛆虫全部晒成灰烬!
你强硬地把视角拉回,从那些莫名想起的记忆中剥离。
有人说,记忆是痛苦的根源,而遗忘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机制。
你想,那是一定是正确的。
因为你现在,好轻松,真的好轻松啊,像一直以来都束缚在脖子上的铁链断裂,你自由奔跑在无望的田野,风把你头发吹向相反的方向,蒲公英的毛茸茸飞舞四处。
你跳跃起来,头发像是倒飞的鲤鱼旗,由手心蔓延出的血肉化为花街舞动的折扇,尾纱逶迤,是和小梅一样的花纹。
啊呐~居然是和上六那孩子一样的吗,用对方最代表性的东西战斗,还真的感人的羁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