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诸位大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若你们实在怕了,大可放了王祥,换回韩驿丞。”
陆云川斜了一眼满堂的怂瓜蛋子,官府被水匪吓成这样,真是不中用。
“放他妈个屁!这不是让我们向水匪服软么?”
周大彪当即反驳道,“官府向匪帮低头,传出去了还得了?要我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韩驿丞……就让他英勇就义吧!”
“周县尉,你说得轻巧,你能一拳头打死老虎,我们可不行……”
“这次是韩驿丞,下次就不知会轮到谁了,那些亡命徒能动刀子绝不讲理……”
“贤侄啊!”
李良将陆云川拉到一旁,“王祥刚刚抓获,若次日便将他放了,如何与那些被拐的女子交代,又如何与平川县百姓交代?
看你处事不惊的模样,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帮帮忙……”
“办法倒是有的。”
陆云川抿唇说道:“不过这一次,得由叔父你亲自入局,你敢不敢?”
“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父母官,应当身先士卒,我当仁不让!”李良当即点头。
“好。”
还算有点骨气。
陆云川转而看向王治:“王都头,你即刻前往六津渡传话,
便说,官府答应了交换,时间就定在明日下午酉时,
我方县令会亲自到场,黑水涧匪首也必须来。”
“啊?我,我去啊……”
王治有些心虚,当场便留下了虚汗。
“父母官都去了,你为何不去?况且你也姓王,说不定你祖上与那土匪头子还是亲戚呢,不必担心。”陆云川说道。
“陆押司这时候了还开玩笑!天底下姓王的那么多,一板砖下去能砸到一大片呢……”
王治虽然嘴巴上嘀咕,行动却一点也不含糊,带上几个衙役便出了县衙去。
陆云川转而看向周大彪,“周县尉,下午领三百官兵,陪同我与叔父一起押送王祥前往六津渡,其余事情,我自会着手去办。”
“陆押司,我是粗人,可不管别的啊,你就一句话,能不能给这两个死去的驿卒兄弟报仇雪恨!”周大彪问道。
“必叫黑水涧百倍奉还,尸满六津渡!”
“好!”
陆云川这一番狠话,将惊恐的气氛彻底打散。
“那么,诸位,告辞。”
陆云川略微拘礼,甩袖离开县衙。
回到故人庄,陆云川当即便书信发往白顶山。
让人送来了八十斤黑火药,二十斤碎铁片。
炸药掺铁片,下辈子再见!
随后又让庄客去附近的渔村买了条渔船,一块雨布,几捆干草。
将混杂着铁片的火药暗藏于船槽之下,覆上雨布防止打湿与气味扩散,最后再铺上干草伪装成坐垫,如此,一条“自杀式”火船便算落成了。
黑水涧想要交换俘虏,肯定不会在岸上,那么这条“火船”便足以让他们付出代价。
“世军,稍后我们押解王祥出城,会沿着岸上走,你便在河边划船跟随,直至抵达六津渡,到时再听我安排。”
“明白……可是陆头儿,”
崔世军指了指藏在船篷里的火药,心里有些发慌,“这么多火药,会不会把我也给炸死啊,我虽然会踩水,可那也跑不过炸弹啊……”
“放心,咱是过命的兄弟,一切皆已在我算计之中。”
从平川县到六津渡,距离有五十里路。
正午时分,李良亲自押送着王祥的囚车驶出了县城,周大彪则率领两百名官兵作为护卫。
陆云川带着马山等七位镖师兄弟跟随。